沈碧月看着街边专注于忙活自己事情的平民百姓,心里竟有些羡慕,若是自己不生在沈家,也不会发生前世的那些事情,身世总归是不可挑选的,她只能看向前路,是生是死全在她如何抉择。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此时正是二月时节,清晨的风吹着有些凉,她的身子骨比不得前世习武的好,又将唯一可御寒的外衣丢在了安会山,加上一夜纵马疾驰,早已满身寒气,只是她素来能忍,若不是唇色有些发白,压根就看不出有半丝被冻着的痕迹。
趁着街上的人还不多,她寻了家成衣铺子,买了件御寒的外衣,便打算寻一家普通的客栈落脚等吴征。
刚踏出成衣铺子,突然从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一阵马蹄声朝着这边急速奔驰而来,沈碧月抬眸,只见两个男人挥舞马鞭,纵马而来。
街上人虽是不多,摊贩却是多得很,那两个男人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撞翻了许多摊位,骑在前头的那个男人神色张狂,见摊位阻了自己的路,骂了一声,顺手一鞭子狠狠抽在了跌倒的摊贩身上。
街上的路人见此皆是神色惊惶地给他让路,两人放肆地大笑,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的另一端。
那摊贩捂着自己被鞭打的肩膀,疼得吸了口气,有人去扶他。
“苏三你个傻蛋儿,看到邓公子怎么就不知道闪避呢。”
“当街纵马行凶!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仗着张县令……”那摊贩看着自己被撞翻的摊车,有些不忿,却很快被人捂住了嘴。
“你也知道邓家有县令撑腰,还不赶紧闭嘴!你可知道西街口的那户郭家?”
“可是家里娘子生了重病的郭家?”
“就是那家。据说郭长木为了医治他的娘子,在乡外的山上日夜钻研栽培药草,好容易钻研出来了,哪知会在回去的路上冲撞到了邓家家奴,就那一下,给抓进邓府去了,至今没消息,怕是性命危矣。”
两人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沈碧月却听得一清二楚,本欲离开的脚步也停住了。
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人偷听,只管继续说。
“如何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
“正是连邓家的家奴都那般跋扈,我才让你小心些说话,否则便如郭长木一般下场。”
“那郭长木真死了?”
“听我在邓家当差的亲戚说,邓家要郭长木替他们栽种药草,甚至以他娘子的性命威胁,郭长木都不情愿,被打得半死不活。要我说,进了邓家就别想再出来,那郭家娘子怕是要等上一辈子了。”
见那摊贩有些被吓住了,那人也不再说,只是摇着头走了。
闲言碎语的人散开,沈碧月还站在原地,眼眸闪着莫名的微光,面纱下的红唇微勾,她此行来东会乡,一是等吴征,二是来看看铺子的,不想目的未达成,却意外听到了这些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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