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叹了口气,这才问道:“青竹妹妹的伤势如何了?”
段融眼神一黯,道:“老祖暂时控制住了她的伤势,但要彻底治愈,需得两味神药。”
“神药?!”萧玉闻言,一阵愕然。
段融随即将他十五日后,要进入神魔遗迹的事也向萧玉说了。
虽然他不想让萧玉为他担心,但这事也瞒不住,毕竟十五日后,他就要启程了。
萧玉自然是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里七上八下的。
段融道:“萧玉,我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萧玉道:“夫君,我要吃些东西吗?我让小七做了,你吃了再睡吧?”
段融道:“不了。我没什么胃口。”
段融进阶气旋境后,已经开始辟谷,平日只喝清水就可,后来是因为馋朱小七煮的那鲜汤滋味鲜美,便时常会喝一碗。
但此时吕青竹还躺在黑玉棺内,神魔遗迹之行,也如在迷雾内,祸福难料,这个时候,他实在没有纵情口腹之欲的心情。
接着,萧玉便服侍段融在内室床榻躺下了。
段融一挨床,瞬间就睡死了。
萧玉给他盖好了毯子,坐在那床榻边上,看了段融一会儿。
自从她嫁于段融,做了人妻,这数年来,可谓颇多波折。但自她父亲死后,段融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她心头常常有种患得患失之感。
萧玉兀自一声长叹,便起身,放下了床榻的纱幔,才走出了内室。
她吩咐朱小七准备好食材,等夫君醒了,好熬了鲜汤给他喝。
朱小七便挎着竹篮,往密林里,采蘑菇和木耳去了。
整个庭院内,顿时寂静一片,萧玉便坐回到了凉亭内,看着湖面上游弋的金鳞,她想起吕青竹的伤势,还有段融说的神魔遗迹之行,禁不住又担忧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庭院院门那里,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打门声。
西门坎坎在院门外,叫道:“朱小七,沈觅芷,给我开门!”
萧玉怕西门坎坎这般叫门,吵到了房间内沉睡的段融,立马施展云蛇步,头上的发簪金钗,叮当乱响,她便如此身形忽闪,穿庭过院,便将院门打开了,便冲西门坎坎道:“你小声点,别吵到人了!”
西门坎坎眨巴着眼睛,伸着脖子往庭院里,望了望,纳闷道:“吵到谁啊!?你这里静得给鬼一样……”
萧玉悄声道:“段融回来了。”
西门坎坎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在哪呢?我刚好有事找他。”
萧玉道:“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他两眼熬得血红,好容易睡下。”
西门坎坎道:“那他有说吕青竹的事吗?吕青竹是死了还是没死?”
萧玉见西门坎坎一脸的八卦样儿,不由白了他一眼,不过她还是把段融讲的吕青竹的事,给西门坎坎说了一遍。
西门坎坎道:“要这么说,看来是死不了了。”
萧玉瞪他了一眼,啐道:“听你那语气,怎么?你还盼着她死?”
西门坎坎急道:“哪有?你别胡说,我明明是担心她……”
萧玉道:“行了。你要没事,就先回去吧。”
西门坎坎想了想,还是要了纸笔,写了几行字,递给萧玉,道:“段融醒了,给他看一下。这是他之前嘱咐我注意的事,现在有消息了。”
萧玉接了那纸,迭好袖了,道:“知道了。”
西门坎坎这才出了庭院。
段融不过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就兀自转醒了。
他挣扎着起身,瞄了一眼窗户,外面似乎已经是黄昏的天色,房间内晦明一片。
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但他的精神已经恢复得颇好,眼眸中的血丝也去了。
段融这边刚有些窸窣的动静,萧玉就走了进来。“夫君,你才睡了两个时辰呢!再睡一会儿吧。”
段融打着哈欠道:“不睡了。”他抬眼看了一眼窗户,道:“那,天都快黑了。”
萧玉笑了一下,道:“天黑有什么打紧的。天黑不就是睡觉的吗?”
段融忽然道:“我想洗澡。”
萧玉脸色泛红,一片羞赧,道:“已经烧了热水了,我服侍夫君洗吧。”
段融点了点头。
萧玉随即和段融一起往洗澡的房间去了。
将近一个时辰后,两人才从里面出来,萧玉的脸红扑扑的,段融也是神采奕奕。
朱小七已经煮好了鲜汤,段融刚坐下来,朱小七便将鲜汤端了上来。
段融一边喝着鲜汤,萧玉这才将西门坎坎留下的那张纸,递给段融,道:“西门坎坎来过,留了这消息给你。”
“坎坎?!”段融吸溜了口鲜汤,将那纸张接了过来。
西门坎坎也是练过字的,虽然字迹潦草,但运笔还是颇为劲道。
段融看了一遍,便将那纸迭了,放在桌边,继续喝汤了。
萧玉问道:“这纸还留吗?”
段融道:“不留。”
萧玉随即捏了那纸,在旁边几案上的灯盏上,给烧了。
西门坎坎在那张纸上,是告诉他,之前杨思铉调查的关于萧栖梧失踪还有打神鞭遗失的案子,结案文书三日前已经送到了内史司了。
只是这等机密的文书,以西门坎坎的权责,还调阅不了,他只察看到了目录。
这案子按时间已经绵延了一个多月了。
其实,这案子,裁决宗正司和杨思铉那边,一个月前就已经放弃调查了。只是结案文书,一直没有出具。
后来又遇上了两宗盟约商谈和两宗联姻的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前几日盟约谈定,天衍宗的人一走,第二日,杨思铉就把结案文书发到了内史司了。
这案子,段融一直在心里记挂着呢,毕竟萧栖梧案种种都和他息息相关,而萧栖梧欲灭杀他的那背后之人,他还一直没揪出来呢。这可也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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