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决定也是按照自己意愿决定的,她接受自己所有决定带来的后果。
“下次注意?”她的回答在蓝桉看来略有些敷衍。
没有一点处罚,作为臣子,该开心才是,却令他的心有些慌乱,这代表他随时可以被抛弃。
扶光闭着眼睛,枕着的胸膛内心脏跳的有些快,指尖轻点在蓝桉腰间显露出的鳞片上。
“你在想什么?蓝桉。”扶光不懂,为何蓝桉的情绪在她的回答后,更加低沉了,她问道。
指腹下的鳞片发紧,心脏的跳动声更加急切,咚咚咚,因为看不到的,所以听觉更加灵敏,简直像是她自己的心跳。
“我在想,您会抛弃我吗?”
蓝桉侧着头,认真地看着她,想要从少女的脸上察觉一点变动,似乎观察主人是否有抛弃意愿,像是一只刚结束流浪的狗。
蓝桉精神绷紧,脑海中只有不会这一个选项,除此之外,他都不接受。
“抛弃?你没成年吗?”扶光懒洋洋地道,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又有些困了。
“嗯?我早就成年了。”蓝桉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可是说话时少女的脸上,以及声音没有一点波动,他猜测不出王的意思,只能字斟句酌地缓慢回道。
“在我这里,能用上抛弃这一词的,只有垃圾。”
“我拥有的,才会抛弃。”扶光困意上来,不想与蓝桉继续这个话题。
脖颈被毛茸茸扫过,男人一字一顿地,甚至有些甜腻腻地道“您拥有我,我不想被抛弃。”
扶光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与鲛人碰不到一块去,又不想继续争论这个话题。
她直接敷衍地“嗯嗯嗯”。
“我属于您。”扶光昏昏欲睡中,只听得见这一句话不停地在她耳旁念叨,像是夏日草木中嗡嗡不停的虫子。
好烦。
察觉到少女手轻轻一动,蓝桉就停下了他的念叨。
他懂扶光的未尽之意,成年了,就代表他是个拥有独立人格,自由自在的人,不会被拥有,也不会被抛弃。
他不是一个没有意识的物品,也不是需要依附他人而存在的蔓草,哪里称得上抛弃二字呢?
可是他自愿套上锁链,将锁链的一头交于王的手中,甘愿做她的臣。
他突然有些怨怼,对向导的怨怼。
对于哨兵来说,自己认定的向导有强吸引力,存在精神力与基因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向导的影响,往认定的向导更喜欢的方向变化。
可是为何向导却可以无视,操控他们的悲哀喜怒,但又冷眼看着一切,仿佛一切都不重要,就像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用下巴磨了磨少女温软的发丝,他是野兽,王所说不错的半点不错。
他闭着眼睛,将少女抱得更紧,他贪恋的更多,不仅是这一点点从指缝间露出的温柔。
他低头掩盖住自己眼中的癫狂,沉迷地醉在王的味道中,若是此刻可以延长到天长地久,多好。
扶光师长不会想到,努力掰直的,人品表现“正直”,行事理智的好徒弟,碰到了一群癫狂的哨兵,与仇恨满身的向导,还是成了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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