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从吕布那里撤回来的义从小首领指着铁骑队:“那就是大司马麾下最精锐的具装铁骑,中原一战时,他们更换五次战马,从晨间强攻曹操的营垒,用绳索抓住栅栏、鹿角,百余人一起用马力拉扯,毁坏了曹军的壁垒。那天他们前后三次,破坏了曹军三道壁垒。”
“中原的曹军有强弩硬弓,也没能射穿他们的铠甲,就连他们的马匹也没能射死。后来马匹劳累,就换新马。”
小首领语气中满是羡慕:“当他们结队冲锋时,突骑的骑矛刺不穿他们的铠甲,游骑的弓箭对他们来说就像雨点、白雨一样。”
“那天如果不是要给马匹更换铠甲耗费了许多时间,他们可以来回冲杀十余次。以大司马的智慧,现在军中肯定会配备更多的马铠。如果与他现在交战,大司马的具装铁骑能一日冲杀十余次,这是我们很难抵挡的。”
“你说的很详细,下回声音不要这么大,你口中的大司马听不到这些。”
屠各渠帅之一的贺兰力征笑着打断,他部族本在北地郡贺兰山一带游牧,就弃王族栾提氏,改为了贺兰氏。
王族栾提氏如何翻译过来,就是以栾提山为姓氏,现在匈奴人的栾提山被称之为祁连山。
因此将匈奴王族姓氏翻译成祁连氏,也是没问题的。
贺兰力征部族久在贺兰山一带,匈奴内部称呼时,为了简化,就将‘来自贺兰山的栾提氏某某’,简化成了贺兰氏某某。
就连他力征这个名字,也是自己成年后自取的汉名,而非匈奴本名。
如果未来还有其他匈奴部落在贺兰氏定居,其首领家族也会被其他各部称之为贺兰氏。
以地为氏,也算是华夏、先秦之传统。
匈奴整体内迁时,贺兰力征的部落也跟着内迁,北地郡也跟着内迁,现在那里已经成为鲜卑王庭的直属地,可能已经有了鲜卑内部的贺兰部族。
贺兰力征取笑一番小首领,笑问其他渠帅:“现在去卑这个狼崽子已经铁了心给这位大司马效力,你们怎么看?”
另一个渠帅休屠达达一张脸黑红黑红,胡须茂密,眼眉露笑:“我们还能怎么办?他现在还不到十九岁,甚至只有十八岁。”
说着收敛笑容,语气十分无奈:“天时在他,不在我们。如果与他交恶,又杀不死他,我们就没有以后了,除非去给鲜卑人当牵马、擦屁股的仆人。”
这时候还有个渠帅烈日光明搭话:“既然注定要当仆人,为什么不当他的仆人?鲜卑人会强索我们的妻女,让我们的子弟当奴隶。而他,要的不过是牛马和奴隶。难道他还能看上我们的女奴?”
除了母羊、母牛、母马与女奴外,其他人畜不过是消耗品,每年都能繁育、壮大一茬。
对于贵族、部族首领来说,养活庞大的兽群、人口是一个需要经常考虑的问题。
借助战争,消耗掉一部分不听话的人口,再抓一些奴隶,那么又可以继续过自己惬意的生活。
只要草原在,还有游牧的穷苦、凶狠的部族,那他们这些贵族就有存在的意义。
要么带着这些人形凶兽去劫掠,要么压制这些人形兽类。
匈奴贵族久受汉化,虽然目前还没有土司制度,但该有的认知已经培养出来了。
屠各匈奴就是休屠各匈奴的简称,他们能壮大,成为匈奴各部中最大那股,就是因为老祖宗投降霍去病时投的很快。
但也没有完全投降,总之休屠各匈奴的王子金日磾一系就在汉室朝廷中掌权,间接反哺,也让休屠各匈奴躲过了汉匈之间的酷烈战争。
其后,休屠各匈奴凭借人口优势就日益壮大。
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于强势,内部始终无法推举出一位休屠王;其他匈奴各部也不想看到一位休屠王的诞生。
休屠王论谱系,是传统的匈奴右部所在。
秦末之际,匈奴只有两部,左部与右部,以左为尊,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按照金日磾的记载,是他的祖先击破了月氏人的昭武城,扩大了匈奴人的生存版图。
但随后又击败了东胡,狡猾的单于为了避免弟弟继位,就在东胡故地设立新的左部,以儿子担任左贤王。
自此匈奴三分,休屠王也就是右贤王系被单于王系联合东胡旧部后压制。
再后来就是汉匈决战,右部匈奴遭受重创后,又不想给单于背锅,就决定投降汉军。
因此摆弄族谱时,屠各匈奴七位渠帅一点都不怕三部王庭。
真爆发内战的话,休屠各独立出来,都能自成一族。
可惜鲜卑人、汉人眼中,屠各匈奴就是匈奴一部,也不认他们内部的贺兰王、烈日王这类王号,统统视为渠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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