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颜。”

傅云汐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喊他，给了他一个希望，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果然，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秦斯颜突然间充满异彩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两人就这样隔桌相视，这一刻的场景仿佛曾经上演了千百次，熟悉得让她的鼻头一酸。

是啊，这和当初热恋约会时候是多么的相似啊。

含情脉脉，深情对视。

渐渐地，傅云汐胸腔里那颗沉寂的心，在他热情似火的注视下开始活跃起来，“扑通扑通”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兔子蹦来蹦去。

另一边，秦斯颜显然比她更加沉陷。

从他愈发深情的眼眸里，傅云汐看到了异样的火光。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傅云汐先他一步就将这火苗灭在了火源处。

“你了解我的，我们不可能了。但是爱过，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与其仇视彼此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好聚好散嘛，你说是不是？”

她轻笑一声，语气很轻，如同漂浮的羽毛，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那样子仿佛是两人刚刚在说什么无比愉快的事情。

相忘于江湖。

这大概是所有分手后的两个人最好的归宿吧。

这也是傅云汐对秦斯颜能做到的最仁慈的表现了。

“我知道。云汐，你能原谅我我已经很……很知足了。”

秦斯颜笑着却湿了眼眶。

他知道，他早就已经失去她了。

这一刻，他从来没有过的心痛直戳他的心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傅云汐说的，她选择接受他的道歉只是为了让彼此好过一点。

可她不知道，正因为她接受了他的道歉，主动说了原谅。

此时此刻，他比过去半年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曾经，他将对她的爱藏在对她的愧疚里，她不原谅他，他就一直有爱她的理由。

现在，他再也没有理由了。

一句“原谅”连爱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斯颜，说实话，我是恨你的。”

傅云汐仰起头，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痛被她很快掩没在纤长的睫毛下。

她深呼吸，再次与秦斯颜对视时，眼底已是一片淡然。

“你应该恨我。”秦斯颜艰难的点头，声音略带哽咽。

她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上，比起那些原谅的话，他宁愿云汐恨他。

沉默在距离不到一米的两人间，蔓延开来。

秦斯颜闭上眼，以为傅云汐会在这时起身离开，却听见她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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