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河清帮,还当真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势力了。”
灰衣人问清了河清帮的情况,却依旧是不急不躁,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直叫焦四平急得抓耳挠腮。
“少侠,那耿剑通虽是刑罚堂之主,可在河清帮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帮中还有龙象虎豹四大护法,那才是以一当千的高手!甚至……”焦四平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听说,二当家还从燕京找来了一位大内高手充作帮会客卿!”
“大内高手?”灰衣人眉尖一挑,终于起了一丝兴趣。
“没错,我听帮会传闻,那人武功高强得很,甚至能、甚至能隔空伤人,平日里只见大当家、二当家他们两个,连我这帮会三当家都从未谋面过。据说啊,那人还是当今九千岁的‘干儿子’!我们还是……”
那“九千岁”三个字话音方落,只听灰衣人脚下石板“啪“的一声脆响,竟生生破开了一道细长的裂隙。抬眼再看,灰衣人也不再把玩那柄青灰剑刃,只是凝视着窗外,整个房间像是一刹那降了霜一般,陡然阴冷了许多,本是一头大汗的焦四平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突然,灰衣人一声轻笑,才使得整个房间的肃杀气氛缓和了几分。他似是自言自语:“没想到,人还未到燕京,就已经触碰到那人的网罗了,也好……”
焦四平自然大惑不解:“您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
灰衣人解下斗篷,露出了单薄的外衣,僵直的左臂上缠满了麻布绷带,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不能活动自如。
怀着满心的好奇,焦四平本欲再打量一二,可看到的却是少年侧脸上不带感情的眸子,旋即惊醒,把头一低、连声告退。
“那焦老四就不打搅少侠歇息了。”
直到关上屋门,焦四平这才回过味来,一番问答,他把海城、盐帮的情况交代得七七八八,可这位费少侠的目的、想法,自己这根“老油条”反倒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是知道他来海城是为了一个名为“费远”的人。
“费远?费少侠?都姓‘费’,难不成……是寻亲?寻亲用得着这么大阵势?”
没头没尾,焦四平自然想不明白,但他最担忧的还是他那悬而未决的身家性命,可全都系于这费少侠一身了。纵有大屋软榻,他也不敢享受,整夜紧挨着费少侠的屋门,一步不敢离开……
……
“费少侠?”
少年盘坐在榻上,手上青灰剑刃忽的白芒一闪,没了踪影,那种波动分明就是寒冰真气的气息,他伸着懒腰,脸上俱是自嘲——这口口声声自称姓“费”的灰衣人,原来就是程彻。
时隔十余日,他一路奔波,才从那太华山中来到了这燕国腹地。
那日,自他被那任老祖种下了所谓“边狱魔种”,剧痛难忍,便陷于昏迷之中,可一觉醒来,他原本断臂之处,竟生出一只完整的手臂出来!
这手臂十分诡异,不仅通体漆黑,犹如“魔手”,而且隐隐之间侵蚀着他的血肉,非但如此,程彻的丹田之中也是一团乱麻。魔种带来的魔气与程彻原本的真气就如同两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把程彻的肉身当作战场,一见面就厮杀在一起:
一开始,魔气因为出自于异域魔物,占据着绝对优势,面对真气基本都是一击而溃。但是,真气自丹田而生,贵在源源不绝,在魔气的压制下颓而不死,始终留着一线生机。历经一夜的搏杀,真气终于反过头来压制住了魔气,只不过,程彻也因此丹田受创,修为大跌,就算是数十日的蕴养,也只是恢复了一小半,修为勉勉强强只能算聚气一层罢了。
此时,若遇上个什么聚气三四层的敌人,就算程彻用出全部手段,也万万不是对手,只好一路改名换姓,驭马乘舟,耽误了数日功夫,这才到了燕京门口的海城。
至于为何姓“费”,为何找寻“费远”,却是另外一番打算了。
“如今,真气恢复缓慢无比,而燕京一行,还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程彻一展手心,灰蒙蒙的内力隐隐浮现:“冥河灯果当真不凡,这才过了半个月,我这炼体内力已到了后天二重的瓶颈,如此进境,比往日单靠‘万山界狱图’中重元峰上的修炼,也快了数倍!”
“再过几日,也许就能尝试冲击后天二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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