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袭扰这段时间越来越猖獗,越来越失了规律,大家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名士兵手中抓着一只信鸽匆匆跑来。
“将军,有曹帅的信!”
李刚抓过信鸽,取下绑在信鸽脚上的信筒,抽出信纸后快速浏览起来。
片刻后,他的眉头紧锁,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怎么了,将军?是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老何头见状,连忙伸手想要去探李刚的额头,却被他一挥手挡开了。
“我没事儿。只是曹帅的信上说,凌安城的斥候发现阿拉和蒙国的斥候这两天活动频繁,而且在凌安城五十里外发现有这两国的骑兵出没。”
李刚将信纸递给老何头,声音低沉而严肃。
老何头接过信纸,仔细阅读,脸上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这两国一向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现在才春末,离秋收还早。为何会突然有异动?”
“不知道。”李刚沉吟片刻,“曹帅让我只管守好永安城,注意突厥的动向,不要管他们。但突厥袭扰不断,那两国又有了动静,眼下的局势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旁边的一个校尉问道。
李刚的目光再次转向远方的突厥草原。
“照曹帅的命令行事,多派出斥候打探阿拉和蒙国的动向。同时,加强永安城的防御,以防万一。”
阿拉与蒙国,这两个平日里看似风平浪静的邻国,信中所述的行为却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正当李刚在焦虑之时,一名小兵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冲上城墙,抱拳单膝跪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报……报告将军,两百里外发现突厥大军,人……人马,初步估算不下二十万!”
此时,城墙上的众人都是一惊。作为主将的李刚,瞳孔更是猛然一缩,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小兵。
“什么?”
二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小数目,几乎相当于突厥全国的精锐之师了。
“不……不下二十万?”
李刚咽了口唾沫,再次确认道。声音中已带上了几分颤抖。
小兵用力点头,语气更加笃定。
“是的,将军,小人亲眼所见,那突厥大军如黑云压境,连绵不绝,人数绝对不下二十万。”
李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整个人如坠冰窖。
突厥,这个一直以来都让他们头疼不已的邻居,如今竟然倾全国之力,集结二十万大军压境而来,这是何等的威胁?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永安城那薄弱的城墙和城内那些训练有素却数量有限的守军。
以永安城五万驻军的实力,如何能够抵挡得住突厥的铁蹄?
“快!先传书京城,上报陛下。”
李刚慌慌张张的下达命令。
二十万大军犯境,永安城五万驻军只能短时间抵挡。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让朝廷发兵。
“是!”
传令兵立刻动了起来。
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刚开始在城墙上来回踱步。他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以前,和曹雄一起在京城御林军任职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然而,来到永安城的三个多月里,虽然每日都要经历小规模的袭扰,但都不过是突厥人的试探而已。
如今,真正的考验来临,他却发现自己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这……这如何是好?”
他喃喃自语,将握成拳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地咬着手指上的肉,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声音中却带着明显的无助。
若曹雄还在永安城,在曹雄的命令下行事,他多少还有个主心骨。
现在,让他独当一面,面对二十万大军压境,他地震的不止是瞳孔,连整个心脏似乎都在地震。
他慌乱求助的眼神,无意中扫到站在远处的马成身上,马成却垂下眼眸,默默的别开了头。
他怎么忘了,马成因为他的提拔,现在已是一名小小的百夫长。
这个时候,马成就算能帮他,也无权指挥大战。何况,马成别过头去,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撤退!
是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里不好玩,这里每天都将头挂在裤腰带上。他是想当将军,是想要军功,可不能不要命啊!
五万对二十万,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他还不如及时撤退,保存实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作为永安城的守将,他肩负着保护百姓安全的重任,岂能轻易言败,临阵脱逃?
就算他临阵脱逃,回去也是必死无疑。
正当他自乱阵脚,绝望无助之时,他的视线再次回到马成的身上,一个熟悉的名字顿时在他脑海中闪现——赵樽!
对,就是赵樽。
赵樽现在是苍州王。
现在就在苍州。
想到这里,李刚猛的松开咬着手指的嘴,目光中又重新焕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他快步跑下城墙,一路狂奔回到中军大帐,从抽屉中取出那份景帝的圣旨。
这份圣旨是他现在最大的底牌,也是他能够请动赵樽的唯一筹码。
“来人!”
李刚冲着帐外大喊,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将军有何吩咐?”
李刚将卷起的圣旨交到亲卫的手上,急声道:“你速速持此圣旨前往苍州王府,要快,快去请赵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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