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路虎上,顾念还在想着穆家的人,虽然每个都位居高位权势惊人,却态度亲和,让顾念很有好感。
想抱曾孙到偏执幼稚的穆老爷子,温柔的穆夫人,不苟言笑却很是正气坦荡的穆清国,吵闹玩世不恭的穆少宇,还有显而易见疼爱安念如的住在穆家的顾老爷子,每一个都是真心照顾着安念如。
只可惜安念如已经不见了,离开了热闹的环境冷静下来,顾念心中弥漫起一层愧疚。她似乎,抢了属于安念如的关爱。
顾念看向驾驶座上冷着脸的穆子言,“你们部队还研究春/药?”
穆子言把车停在路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身睨着顾念,双眼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你似乎对我意见挺大。”
他眼神掠过顾念放在膝上的手,双手手腕上的淤痕触目惊心,又抬高视线,脖子上还是细嫩的肌肤,看不出痕迹。
昨晚他虽然中了药,虽然故意放纵了情绪没去克制,可也是清醒的。他清楚的记得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是足够掐死人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毫无痕迹。他也清楚的记得,早晨从家里出发时,甚至她还在穆家和家人打招呼的时候,双手手腕上也是没有痕迹的。
虽然不知道顾念用了什么办法遮住了,但能肯定的是,她一定是故意在穆夫人穆清国对他印象不好的时候,将淤痕展示出来。
一想到那半个小时穆清国又说又打的思想教育课,穆子言的头又疼了起来。
顾念扬唇一笑,“错觉。”
她就是故意的,敢强上她还让她吃避孕药,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于是趁着干呕时,在洗手池里打着水漱口,顺手把手腕上的遮瑕膏洗掉,还特地只是抹了几下,做了一个“一片痴心为丈夫遮掩,无意被水冲刷出痕迹”的柔弱乖女孩形象,就连伸手拽穆老爷子衣袖的动作也是为了展示淤痕。
穆子言打量着安念如,结婚也不过才一天时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认真去打量这个他认识十几年的女孩。
明明五官没有变化,可眉眼中飞扬的神色却和以往不同,更炫目更耀眼了些,甚至还令他觉得有些熟悉。
皱眉,“我还以为你爱我。”
最痴情的字从他嘴里说起来却满是讥讽的凉意。
顾念垂下眼,躲开他打探的视线:“穆军长,你大概忘了,对我而言,你现在只是一个强/奸犯。”
“你所谓的爱就这么脆弱。”
“穆军长你真的该去补思想课了,”顾念托着腮,玩味的勾唇,“部队没告诉你这是对女人而言最不可能原谅的事情?”
“……”
穆子言张了张口,发现无法反驳。拧着眉打量着顾念,像在斟酌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哪有这么多原谅不原谅,反差这么大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安念如这具身体早换了人而已。
成功噎住穆子言,顾念满意的直起身,视线瞄到车窗外,无意间看到的两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全身僵硬,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军区大院的大门外,一对中年夫妻正探头探脑,脸上满是焦急,被门卫拦着只能在大门外不断的打着圈……
爸……妈……
顾念两只手在膝上习惯性的交叉着攥紧,指尖被攥的发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唇都在颤抖,就怕一个不注意便控制不住喊出声来……
她已经不是顾念了……她现在是安念如……
生养的亲身父母在眼前却不能认是什么感觉,顾念此刻终于体验了个彻底……说是百蚁挠心都不为过。
穆子言一直在注意着顾念,她身体一绷便察觉到她的反常,顺着视线看向车外。他从来没有见过顾念的父母。
军区大院前经常有人找过来求人办事,这样的场景也是习以为常,门卫会拦住的,时间一到便自会离去。
穆子言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并不在意,重新启动车子,准备开车回家。
刚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一只纤细的手便横过来用力拉住,方向盘失控,车子陡的大转弯差点撞上墙。
穆子言扯开顾念的手,按在座椅上,眼睛里满是怒火,“你想找死就直说!别拉着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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