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拖累长安君险些不能大胜者,臣也!”
“臣以为,大王理应重赏家父,而非是重赏于臣,此方为赏罚公正也!”
阿翁!
为了王氏一族的传承,就只能苦一苦您了!
嬴政笑而颔首道:“王将军忠勇纯孝,理应为世人表率!”
“王将军放心,寡人自会重赏王上将军以彰其功,亦当加爱卿以伦侯之爵以表爱卿之功,否则天下人才会以为寡人赏罚不公也!”
嬴政看的出王氏父子对功劳的畏惧,嬴政也知道王贲加封伦侯爵后,王贲很可能今天晚上就背起小包袱溜回老家,大秦自此损失一员得力干将。
王贲不想加封伦侯爵,嬴政更不想加王贲为伦侯爵!
但,无论是嬴政和王贲都没办法改变这一事实。
王贲虽然不曾以主帅身份攻灭敌国,但王贲在随嬴成蟜出征时实打实的立下了赫赫战功,发挥出了关键作用,若是不重赏王贲,天下人如何信服!
嬴政不能为了留用一名大将,而让天下人认为嬴政赏罚不公!
见王贲还想再挣扎,嬴政直接盖棺定论:“此事,就这么定了!”
“诚如爱卿所言,令尊王上将军为我大秦所立功勋更甚,理应重赏!”
“寡人欲封上将军王翦为彻侯,号武城侯!”
“赐金印紫绶,以天下黔首岁税之均值,配享食租税千二百户,爵传三代不降等,三代之后夺爵!”
王贲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拉上王翦为自己开脱的结果,竟然是直接把王翦顶到彻侯了?!
完蛋了!这次是真完蛋了!
依大王这性子,大王能允许大秦出现一尊活着的彻侯?
而若是大王欲要让一名彻侯去死,那这名彻侯的家眷还能得活?
大王,您想要我们王氏满门百余口的命您就直说,我们全族老少自己背着包袱当天就跑,跑去极西之地、跑去荒无人烟的大泽,从此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用不着弄脏您的刀。
您何必如此啊!
王贲视死如归的出列拱手,宁可激怒嬴政也要冒死自救:“大王……”
但王贲才刚开口,身侧就传来一道隐含怒气的质问:“大王以为,此为彻侯?!”
“彻侯者,代王牧民者也!”
“彻侯皆当配享食邑,既是就食于食邑,又是为王镇守偏远动乱之地,持大王旨意以备随时镇压不臣!”
“大王取天下黔首岁税之均值,赐王上将军享食租税千二百户,这又是何意?!”
王贲豁然转头,看向吕不韦的目光惊怒交加。
取天下黔首每户每年缴税的平均值再乘以一千两百,朝廷每年把这笔钱直接发给王翦而无须由王翦亲自去收税更无须给王翦指一处食邑,如此一来,王翦得到了食邑的利益,天下人不会觉得嬴政苛责,嬴政也不需要划分食邑封与王翦,不会动摇嬴政的治国策略。
此策确实不符合大秦当下的军功爵制,但这却是嬴政给王翦留的一条活路!
现在相邦是在逼大王给家父指一处食邑吗?
相邦分明是要逼我王氏百余口去死!
嬴政看向王贲问道:“王将军意下何如?”
王贲迫不及待的连声道:“不不不!无须!切莫!”
“家父乃是武将,不善治政,不通政务,他懂什么治民啊?”
“若是指一乡为家父食邑,则家父必定会让食邑之民受吊悬之苦!”
“家父若是能直接得享千二百户之税而无须为此费神费力,那才是真真的幸事!”
吕不韦沉声道:“得享食税乃是彻侯之权,为王牧民乃是彻侯之责!”
“为彻侯者,焉能不履责而只行权?!”
王贲瞪大眼睛道:“家父打了一辈子,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家父不善治政,而今又已年事已高,再让家父去治千二百户民何异于在害家父!”
“若是非要承担牧民之责方才能食税于民,那本将以为,倒不如不让家父做这彻侯!”
王贲内心生出一尊小人,对着身边君臣连连拱手相求。
快生气啊!快啊!
君/相大怒,斥将军贲,不加上将军翦彻侯爵!
这样的剧情才完美啊!
吕不韦好似听到了王贲的期待一般,怒声呵斥:“王将军焉能做如此想法?”
“于王上将军而言,治千二百户民不过是随手而为的小事,何来的害王上将军一说?”
“代王牧民实乃是于王上将军之恩赏,更彰大王对王上将军之信重,王将军欲代王上将军驳此信重乎?!”
王贲心里慌的一匹,露出滚刀肉的笑:“相邦您瞧您说的这是哪里话。”
“家父、本将并本将之子皆愿为王分忧,因得王信重而欣喜若狂!”
“但我等现在不是在讨论对家父的封赏呢吗?怎的反倒是要给家父加担子?”
“为王分忧乃是升职所虑,如我等一般因功升爵者不是应该等着享受就好吗!”
“长安君以为,本将所言对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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