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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之王这般完全不亚于甚至对皇帝如此轻慢的态度第三次震惊了整个圆形剧院。
有些人悄悄离场的脚步变得更加急促,而有些人则又停下了脚步将目光投向金字塔型高台上的王座。
但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那耀眼的金色光芒,在尼凯亚的高台上照射着整个火山口乃至世界,遮掩了皇帝的面容与神情。
金甲闪耀的禁军元帅面露怒容,却碍于在御前并未大声呵斥,而他麾下的禁军们早已从隐蔽之处不断现身,其动力长戟已经放平,武器立场已经开启,长戟上黑洞洞的枪口明确指向剧场中央。
陪伴于御前的两位基因原体的态度则各有不同,福格瑞姆完美的脸上堆起了希望大家和和气气的那种笑容,却在看着“佩图拉博”的时候威胁性地将手放上了自己身侧的剑柄,一种隐蔽的嫌弃神色被隐藏在他精致的笑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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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斯评价为:“我打赌这段记忆肯定不在我的前身命运中,因为他看起来虽然精雕细琢地美丽却也同样愚蠢到精雕细琢而几乎无人可以意识到他的真实面貌的地步——虽然我曾经因极致的自傲与绝望犯下种种罪行与错误,但我真不觉得到了这种地步还如此表现是足够明智的。”
鸽子略显惊讶地转头看了看这个显然与他除了基因代码之外毫无父子之情的儿子。
佩图拉博bc冷笑了一声,“就是因为你与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我才容忍玛格纳与你交游,很好,你没让我失望。”
“哦——亲爱的四哥——让您失望的成本太高了,我支付不起岂敢如此!我与我的子嗣还寄居在美杜莎,身无分文倒欠房租哪!”
“油嘴滑舌的品格就不必教给玛格纳了。”
“别担心,你真觉得我能教会一具机械躯壳的顽石之灵油嘴滑舌吗?假若真能教会,那恐怕帝国之拳的拳头都会倒过来画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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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圣吉列斯则看起来更加左右为难一些,他被细细的银色链子与珠贝母所点缀的优美白色羽翼颤动着,俊美的面孔看起来神色复杂,最后却站起身走了几步,并拔出了他的剑,似乎想要抢先冲下高台惩戒兄弟好让他赶快闭嘴。
但他似乎又觉得这同样会形成一种不合适的印象,因此他只是站在那里,但还是请示性地看了眼王座上的人。
直到一个明确的表示暂停与观察的手势之后,第九原体才点了点头,收拢了双翼,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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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我就不太吃得准……或许他刚刚是想要让兄弟赶快闭嘴之后再为兄弟求情?”
“圣吉列斯为谁求情都不会在这里先轮到我——他都没有为马格努斯求情,怎么可能为我……为‘佩图拉博’求情?你这话被那只可恶的疯猫知道,他定然会把你最喜欢的工具箱全都挠花。”
“太可怕了!这比挠花我的脸吓人多了,不愧是恐惧大师康拉德,那我们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你对圣吉列斯的动作有何看法呢?”
“或许是他不敢呢。”佩图拉博bc阴沉地说,“最为勇猛的圣吉列斯他这一辈子活得小心翼翼的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他的翅膀向来被旁人视为神性的显现与圣洁的象征,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要我说,现在你和他都有翅膀了,感觉怎么样老东西?”
“朕当时只是真的觉得意外……圣吉列斯已知晓其命运,吾忠诚的子嗣乃是自愿守卫皇宫的……凭着他的速度与双翼,他要离开是很容易的,朕只能说,尔等对父亲的忠诚不及圣吉列斯半分!”
“是吗?在我们相见的开始,难道我对你的忠诚不是发自真心?而圣吉列斯——他就是在两坨里面挑了个比较不那么糟糕的守护你就仗着这个说他自愿?那你怎么不管管荷鲁斯?你这么个控制欲极强的老东西当真就一点不知道他仗着你的宠爱在其他兄弟的军团里做了什么?尤其是荷鲁斯杀死了圣吉列斯之后你还立刻原谅了荷鲁斯?”
一提到这个名字与这场原本当事人都几乎失踪以至无人知晓的事迹,鸽子就又闭上了嘴巴。
——朕知道佩图拉博知道了很多,但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假如是凡人军队中流传之物因其细微庞大而不可知尚且情有可原,然而原体当时与人类帝皇的连结如此紧密,其麾下阿斯塔特又与原体的心意如此相通。很难想象此等法术的始作俑者本人却对军团中的战士结社一无所觉。”多恩的机械音色不带一丝情感色彩,却听来无比戳人心肝。“此外,我的记忆回路中对复仇之魂的多数结局亦有记录。”
“老东西真正宠爱的儿子是谁早该看清了。你为了人类欠我们的东西太多,而你唯一成功的事实是,人类已经成为了我们的责任。”佩图拉博bc用一种复杂的声音说,“拉弥赞恩就是还太遵循理想了,但。”
“没错呢。——其实要我说,他有点太要面子了。”佩图拉博bc投来一个警告的目光,于是福格瑞姆·帕拉斯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对了,玛格纳,你怎么没说过你有相关的记录?”
淡薰衣草色的眼睛转向自己的机械形态兄弟,“我有点好奇。复仇之魂的战利品室内真的放有费鲁斯那惨不忍睹的头骨吗?你们又是如何安排其他东西的呢?”
边境牧羊犬异常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帝国之拳原体的金属面具安详的双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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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四原体”的出现是这样不合常理、如此直接地挑战了尼凯亚集会的宗旨、兄弟的指控与帝皇的权威,以至于因为要受到如此这般现身之人的维护,马格努斯的神情也从看起来充满惊喜与变成了一种对于这般不恭敬也不顺从的行为流露出了一丝明显的犹豫和动摇的微妙表情。
反倒是他身旁的阿泽克·阿里曼看起来有些焦急地想要与第四原体说话,却碍于他父亲的声威欲言又止。
“佩图拉博,汝意欲何为?”
帝国宰相作为会议的主持者,举起手中的权杖,用它的末端再次敲了敲黑色大理石的地面,示意沸腾的会场安静下来。“我们没有接到你要前来的通知——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话说得。”第四原体踏前一步,禁军的长戟整齐划一地挥下,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分解立场轻响。
“难道你们今天的集会漏掉了对我与钢铁勇士的通知?倘若我回答,我是原本接到通知赶不上,但现在赶上了来参加此次集会,你要怎么说?是想说其实从来没有通知我参加所以这么紧张么?”
马卡多停顿了一下,又眯起了眼睛。
丹提欧克感到一阵奇怪的微小情感波动从金字塔型高台上像是涟漪般荡开,席卷了整个会场,这是什么?
他用余光张望,身边的人中阿里曼与也速该同时皱起了眉头,阿里曼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也速该则若有所思。而另外几位智库则似乎并未察觉。
“够了。”
王座上的人开口了。
自始至终对整个审判过程一言不发的人类帝皇终于开口。
其音若金声击玉,其光如大日之阳,其人起身走至高台边缘,所过者无不心悦诚服为之拜倒,只有马格努斯在与帝皇的眼神接触霎那间变得苍白而僵硬,宛遭雷殛。
第十五原体在发抖。
丹提欧克意识到。
他听到马格努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若吾有罪,皆因求知。吾绝非受其奴役!”
他在和谁说话?
但接下来战争铁匠便无暇顾及了,因为帝皇已经开口,说出了他的判决。
“吾不罔顾帝国之需,亦不忽人心之实。众论知识与力量,若抽象之物,可如刀剑般用。然非如此。力量善变,其险在沉溺。求力者,生为力所充,终以索力为唯一。敌意易抗,然执力而不屈于其暗诱者鲜矣。
窥暗探虚,危难重重,虚乃万变无常,满诡诈妄言。求真者慎防欺谬,谬识之险甚于无知。人皆欲知,然鲜愿付其价。常寻捷径,贪巧致邪。真知随智而至。无智,强者不益强,反益莽,力终反噬,毁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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