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收下你们的灵魂,
见证世界最后的闪光。
重复”
大概是李均的翻译工具终于分析完了,在这个很不合时宜的时候一字一句地把译文念了出来。
他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贝蒂本想再测试一下“其他情绪按钮”能不能用来点唱其他不同的,让人肠胃抽搐的歌。但是那场景实在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她很自然地把这项计划排在了“紧急下一件事待会儿马上等下”栏目里。
“。”斯文森沿着走廊踱了两步,好像很认真地研究起走廊墙壁上的花纹。
肯特先生原本靠着墙勉强站着,看到斯文森那种严肃、好奇又似乎夹杂着恐惧的表情,有些纳闷:“你在看什么?”
“看画儿。”斯文森招招手:“过来过来,要站在这里看。”
肯特拄着腿扶着墙僵硬地走过去,墙上的花纹一开始看上去只是些叶脉状的线条,走近些看,又觉得像是贲起的血管。
“只有在这个角度才能看到。”斯文森扶着肯特的肩膀,让他站到他刚刚站着的位置。
如果一幅画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那么将它挂在走廊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肯特先生站到那个位置之前,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他抬眼看向那副“画”。
艺术评论家可能会用许多只有他们之间才通行的词汇,组织进令人费解的特定范式里,来形容一些可能完全基于随机组合的物品。肯特先生一开始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堆随机形状的色块的组合,他也想到了这可能是什么异类文明在表现形式上寻求对色彩动态的意识流描述,同时让欣赏者转换视角体会到本地空间规则中非生非死状态对人的异化,从而以感性角度切断欣赏者与其认识中的常态的关联,从一个更为独立的角度重新解构概念空间的形态。
他的脸颊丰满起来,皮肤上开始有了血色,整个人开始从干尸状态恢复过来。肯特先生本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他只是自然而然地重新开始呼吸了。
斯文森当然是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的人,他没有急着介入,只是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的队友过来。尽管萨满尽量轻手轻脚而且还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他还是把肯特从出神状态惊醒了。
肯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跪下来,开始呕吐,他吐了很多,一开始还是些粘稠的浅色液体,后来,液体中充满了黑色的絮状物,最后他开始咳嗽,吐出一团一团的毛发。
“嘿!肯特!”贝蒂举着她的步枪,瞄准了肯特,她是认真的:“你怎么样?”
肯特从嘴里又掏出几丝细细碎碎的渣滓:“还行……不算太糟。”
“你看到了什么?”贝蒂伸手在头盔面罩边虚按了一下,激活了录制功能:“慢慢来。你有的是时间。”
肯特抹了一把额头,他居然很高兴摸到了一头的虚汗。
“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里的死生概念和外面不一样……”
“这点我们倒是知道的,从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
“石树,你和我讲过。”肯特摆摆手,打断了贝蒂的解释。
“我们现在都是生理上已经死去但还在世间行走的活死人。”贝蒂说:“对行动来说可能还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但是和你们的状态还不太一样。”肯特反问她:“之前超先生带你们跳到壳体上的时候你用过收紧动作呼吸法没有?”
贝蒂点点头。
“你知道那是为了调整心率到一个更适合对抗高重力加速度,调整你在高力状态下生理反应的动作。”肯特说:“但是在那之前你的生命维持系统读到了0心率,0血压。实际上你并不需要这种动作。”
“是的。”
肯特摊开双手,就像答案已经在贝蒂面前了一样。
“操。”贝蒂说。她早该想到的,她在使用抗力动作时都是基于长期训练形成的下意识反应,但那个时候她明显已经有了心跳,她很确定,之前只是……没有留意到。
“关键在于你怎么定义生和死。”肯特突然发现这些东西很难解释,至少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去解释,他能找到一些释义的对应,另一些么,他甚至不能去想。
“呃……你去看了那幅画就知道了。”他实在没法解释。
他把贝蒂带到那个位置。贝蒂和斯文森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是贝蒂解除了头盔面罩的亮度自动调整,看向墙壁上“画”的位置。
那就是一副普通的画,一个毛发纠结的原始人类背对着观众,手持一柄长矛,以一种刺杀的姿态刺向无尽的黑暗。在他脚下,无数干瘦的人形攀附上来,抱着他的腿脚,撕咬他的血肉。
贝蒂站在那里,尽量不露出任何异样,只是用瞳孔追踪操作战斗服系统切换到小队无线电。
“模因污染。”贝蒂悄悄地输入了几个字:“选择性显示。”
斯文森在无线电频道里咳嗽了一声,好像挠了挠胸口,把手自然地放在了手枪枪套上。
”先别动。“她又输入了几个字。
接着,贝蒂就被超级秃头人挤开了。
”都在看什么呢?我看看。“
如果你看不懂其中有些部分在说什么,放心,我也看不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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