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不倦号的时候,站岗区域是bp8中下层甲板交界处,我见过,神皇在上,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一幕,巨大的褐色独角直接从人的脑袋上破口而出,把他们变成了嗜杀的暴徒。”“愿神皇保佑我们,保佑我们尽快脱离该死的至高天。”
“保持安静,如果你们劲感觉用不完,我会考虑给你们加一个小时的站岗时长。”中士打断了他们,要求他们闭嘴。
对话就这样被悻悻地打断了。
霍雷肖继续往前走,走到保育舱,附近的猩红雾气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老妪,鬼鬼祟祟地靠近装着健康婴儿的保育舱,然后触碰到修女们的信仰之力后就像被针刺了一样,猛地向后缩去。
在修女们精心的调养下,法莉妲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恢复了行动能力。
在船上的一个多月里,她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也许你应该再多休息一段时间。”霍雷肖看着正在扣上军监委员制服扣子的法莉妲说。
“产假结束了,舰长。”她戴上了自己的大檐帽:“史诗号身处至高天的乱流中,她需要我。”
“领航员迄今没有找到摆脱乱流的航线,我们尝试了随机冲出,但这股湍流太大了,无论是朝着哪个方向,史诗号仍在它的控制中。”
凶险异常的亚空间乱流——
如果要让霍雷肖形容,在亚空间乱流中是什么样的。
那他一定会说,这就像一艘在百米深海下的潜伏的潜艇,船壳外传来可怕沉闷的声响,看不见任何来自银河的绚烂景色,每天睁开眼睛看见的只有灰黑的舱壁,甲板,还有灰沉沉的隔绝钢帘。
无论是帝国海军的战列舰,巡洋舰,亦或是小型舰艇,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的生活总是异常沉闷,压抑,都如同一艘‘虚空潜艇’那样煎熬。
千篇一律,苦闷至极,压抑难受,仿佛囚禁在钢铁与精金的囹圄之中,永远得不到自由。
而且作为鱼雷攻击舰,鱼雷占据了舰内大部分空间,狭窄与闭塞,让本就难熬的‘虚空潜艇生活’变得更加让人心理不适。
机械修会在设计这些战舰的时候从不会考虑船员的心理效益——他们能把海军军官当人看,悉心设计军官生活区就已经不错了。
这让霍雷肖不得不开放了靠下的候补官休息区给船员们娱乐休憩,以缓解这种船员间普遍的情绪压抑,还提升了饮食配给的丰富程度。
不过在亚空间中,人虽然也要进食,但终究与物理宇宙有所区别,因此此时的战舰有着独特的配给制度,而且高度依赖于舰上的自持与再循环设备。
这也是为何帝国但凡能进行亚空间航行的战舰都不会低于1公里的原因——没有一整套自持力系统,舰船在亚空间航行中很快就会迷失。
原因并非找不到裂隙出口,而是舰内严重的资源短缺造成了混乱和自相残杀,最终让整条战舰彻底葬送在亚空间的阴云之中。
舰内计时“第三个月”。
一个从深渊港招募的年轻船员拉耸着脑袋,他的眼白布满了血丝,干涸龟裂的厚嘴唇乏力地张着,嘴里吐出一波又一波白气,六神无主地跟随着班次工友们走下岗位。
诡异的低语不断萦绕在他的耳边,即便是他躺在吊床上,这道低语也不肯放过他。
最终,在不断积累的劳顿与恍惚中。
“嘿!小心点!这可是盖勒力场!你这是在干什么!”年轻船员听见水手长的大喝才惊觉过神来,手上的扳手掉落在地。
他被派来检查管道,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却在用扳手拧开泄压管道的螺母。
“抱……抱歉。”
“你怎么跟丢了魂一样,你就是这样马马虎虎为帝国海军服役的吗?!”水手长拿起扳手给他头上来了一下:“我警告你,如果有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了。”
“是……是,水手长。”这个瘦削的年轻成员哆哆嗦嗦,和来时一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水手长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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