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这样子能干什么?还能把你吃了?”肖腾一瞅墨儿这十年不改的窝囊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偌大一个人了,傻得不会趁机给人塞两个红包也就罢了,这要擦药,还问他干嘛?他大少爷闲得,搁着那头的山似的账本不管来这里,能来这里干嘛?
“这个……放下!我自己……来!”墨儿护宝贝似的誓死护住自己两珍贵的脚腕:开玩笑,别人不知道,肖腾她墨儿绝对知道,力气大得——哪是擦药,分明就是来拆开她两脚骨的!
“你来?蜻蜓点水都比你力气大!”别浪费我的药是真!肖腾半蹲下,拿手示意墨儿,是你丫的主动把手挪开,还是爷我亲自动手。
“谁说的,我一捏蜻蜓,蜻蜓就首尾分离了!”
虽知挣扎是徒劳,墨儿还是抱定了不击案棺材不掉泪的决心,当然不是她是天生的硬骨头,而是……三天能消的清淤,一经肖腾金爪一碰,三天就能变三个月,她当年跌破皮的左手就是让肖腾直接一下——
揉脱臼了!她还得装本来就是脱臼的样子来安慰他……想想就觉得后怕!
然肖腾可不听这话,拿着手里的盛满了紫草的瓶子,张口就不屑地冷哼道:“你能捏死蜻蜓?我看啊,你这辈子,唯一能欺负的也就馨儿……”
肖腾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话不及完,便见刚还一心护腕成小白兔状的墨儿,陡然间脸色“倏”地一冷,在肖腾不及反应的刹那,眼神变了变:
“你我未婚,你不觉得这样……有违礼法吗?”
这话,这意思……
肖腾愣了愣,但见墨儿低头,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自己再坚持,他也不确定墨儿是不是还会说出更让人伤心的话来,恨恨恨地一跺脚,肖腾想也不想,只将手里的瓶子赌气似的一把塞到墨儿手里:
“好,你自己擦就自己擦——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肖腾气呼呼摔帘子出来,待要就这么丢下墨儿一跺脚带着人离开,非要墨儿来道歉才回转心意不可,但……
他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说话不说完还心里梗的慌,加上和墨儿是一起长大的,墨儿性子好,素来是把他惯坏了的,他人也年轻气盛,这不,咽不下的后半句,便又在帐外委委屈屈地嘀咕上了:
“说你一句,你就恼我——难道你笨得,就只有馨儿能被你欺负,还是我杜撰的?有本事,敢做就敢当,这样,算什么?何苦来,这会子欺负馨儿不上,倒来欺负我了?”
肖腾这嘀咕的一股脑儿的话,还不及畅快淋漓地一吐为快呢?
“喏!还你!”拖着两条几乎麻了两腿,墨儿一把掀了帘帐,抬手便将擦好的药盒一把重重地放在肖腾的手心,这次却非常刻意地,尽量不去碰到他任何一寸肌肤——
“馨儿”“馨儿”……墨儿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肖腾嘴里提到馨儿时,那一声声“馨儿”“馨儿”的亲密,好似,馨儿才是他未婚妻的亲密状……明明馨儿来以前——
他们从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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