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路易莎过去的女伴戈利岑娜亲王夫人,说起来她丈夫还是索菲亚夫人的表亲,她也是刚刚从病症中缓解过来,看起来有些虚弱。
今天来的,倒是索菲亚的娘家戈利岑家的人有不少,别管是嫁来的媳妇还是出身于这一家的,卡佳倒是代表了多尔戈鲁科夫家,还有彼得·沃尔康斯基的妻子,以及基里尔·纳雷什金的妻子玛利亚。多少都是和他有些关系的,最后这一位,看到索洛维约夫还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她虽然不是彼得堡最漂亮的美人,可是因为她天真活泼而又温柔的性格,也是当时未婚的公子哥和青年军官们的梦中情人,求婚的人可是络绎不绝。
但是她很是孩子气,卡佳看起来都比她成熟一些。
索菲亚伯爵夫人么,她听到了也看到了,便把最小的女儿奥尔加塞到了卡佳怀里,她们两个就靠在相邻的沙发上,这样也互相方便带孩子。
“米沙,你这一次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索尼娅,帕维尔去军中了,你在涅瓦大街的家里还召开沙龙么?”
“那是当然了!如果没有客人的话,也会显得冷清,而且你也知道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的性子,虽然他现在年纪大了,又在生病,可是家里有些活动,让他能够看到,他也会觉得高兴的。”
“真是老爷子的作风,风光了一辈子,就是病成这样还要热闹。我就这么说吧,今天正好也都是你的娘家人在这里,我希望能够刊登一些文章,来比较一下传统村社制度和改革后的制度,各自的优劣都在哪里。”
索菲亚伯爵夫人听了,她虽然不怎么参与政治,但是冰雪聪明,而且卡拉姆津偏偏也经常到她府上做客。
是的,自由派的巨头家里,还能有保守派的笔杆子来做客,虽然讨论的主要是文学问题。
卡拉姆津可以说是感伤文学这个流派在俄国的代表人物,他的文字风格影响了某个小卷毛和后来的一系列俄国文豪。
“一般的辩论,可是要把对手给比较下去的,你怎么是这样一种想法?”
“从俄国的传统上来讲,领主应该对平民和农奴都形成保护,过去的制度当中,农奴的这种转卖,其高峰期也是在伊凡雷帝到鲍里斯·戈东诺夫那个时期。如果要有充分的资料和论据讲出来,可能我们有些朋友提倡的传统,也不见得是最早的那种传统。”
俄国真正的传统,大概是封建领主的庇护和原始村社的自治,农奴和封建义务在一些地方倒是次要的。
雷卡米尔夫人听到了以后,也不明所以。
卡佳虽然这几年和丈夫相处,也知道他经常有一些抽象的行为习惯,可也不是事事都能明白。她和丈夫的共同语言,大概还在文学和音乐上,要是涉及到历史内容,这方面就差的很远。
毕竟索洛维约夫平日里给她讲的总是希腊罗马故事,反而很少涉及到俄国本身的。
雷卡米尔夫人不明白,那是因为她是法国人,自然不太了解俄国特色的事情,以及农奴制度本身的所在。
但索菲亚夫人是自己能够写书的才女,她又知道这个小弟弟的脾气秉性,而且这里面涉及到的抽象问题,大概是自己从军去了的丈夫一直想在俄国做的事情。
看看自家兄弟媳妇和姐妹们更是一脸懵的看着对话的两人,她也是这样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想要把两者的优点集合起来么?”
“可有时候也不是,毕竟有的关系最终是冲突的,两者之间的比较,也是要让所有人都充分了解一个事实,那就是所谓的‘传统’之前还有更悠久的传统,改革制度本身,也是在不断完善这个结构的。可能一个阶段有用处的办法,到下一个阶段又不能使用了.”
总之,他一说话就绕嘴,让这些小媳妇们听的都是云里雾里。
怎么当年那个颇有才华的翻译家,现在说话这么绕嘴了?
甚至纳雷什金家这个媳妇还对着坐在一旁的一位戈利岑家的小姐说道:“这个米沙是不是去了一趟希腊以后,就和那边的人一样了?”
“玛利亚,我看也是这样。过去的米哈伊尔伯爵说话多干脆啊,而且还让人容易听懂。”
说起来,就是索洛维约夫早年间的那个性格,还有说话习惯,当时他和路易莎还没有暧昧关系的时候,其实往冬宫门口,保罗身后那么一站,也还是很受欢迎的。
毕竟他是真的有才,而且性格也很温顺的。
现在的这个,不仅仅是“将军”这一点,而且他嘴上要说的事情,那也有很多了。
尤其是俄国女性经常听不懂的政治话题,虽然这里还坐着个喜欢对这方面发表议论,并且表示政治具有不稳定性,就像是闪闪发光的玻璃一样的。
可雷卡米尔夫人在巴黎是和斯塔埃尔夫人聊这种话题,后者都是用相对通俗易懂的话题来解释,夫人自己的文化水平,也更适合用这种比喻句。
索洛维约夫讲的,总是一些复杂的事情。
“这样也好,米沙,我甚至可以安排你和卡拉姆津先生见面,他其实也对你翻译的作品很赞赏。”
这样的话,倒还好说,毕竟对方也对自己的一些观点很感兴趣。
只是到时候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也不是他能够预料的。
当然了,索菲亚伯爵夫人的两个哥哥,都是退役在家的骑兵将军,埃劳战役的时候德米特里亲王还指挥过一部分骑兵。
“最近我那两个哥哥和姐夫都要来彼得堡,到我母亲那里去。你岳父瓦西里亲王跟我们一家也熟识,不如你们夫妇到时候也去参加这个招待会。到时候你也要去.怎么,你不愿意?”
索菲亚伯爵夫人的母亲,在彼得堡和莫斯科的贵族圈子里,那可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
她对于抚养成人的四个孩子都很严厉,德米特里亲王是个勇敢的军人不假,可是在他母亲面啊,那可是乖巧的很,甚至没有老太太的明确指示,都不能坐下。
后来她在普希金那里还获得了一个绰号,“黑桃皇后”,就来自于小卷毛未来的作品。
而且也很有排场,娜塔莉亚·彼得罗芙娜是少有的能雇得起16匹马豪华马车的大贵族,哪怕是尤苏波夫亲王和她家姑爷这样的首富级别贵族,一般也不会弄出这样的排场来。
这老太太,就是索洛维约夫听了,也会有些感到敬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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