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将四只酒杯放在冰上,在杯中倒了葡萄酒,不久酒面上便冒出丝丝白气。易华伟点点头道:“行了!”
丹青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果觉既厚且醇,更无半分异味,再加一股清凉之意,直透心底,沁人心脾,大声赞道:“妙极!我这酒酿得好,易兄弟品得好,二哥的冰制得好。你呢?”他说着,向着向问天笑道:“你在旁一搭一档,搭档得好。”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黑白子将酒随口饮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酒上,也不理会酒味好坏,拉着向问天的手,手指微微用力,道:“去,去!摆刘仲甫的《呕血谱给我看。”他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和不容置疑。
向问天一扯易华伟的袖子,动作轻微,易华伟会意,道:“在下也去瞧瞧。”
丹青生道:“那有甚么好看?我跟你不如在这里喝酒。”他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易华伟道:“咱们一面喝酒,一面看棋。”说着跟了黑白子和向问天而去。
丹青生无奈,只得挟着那只大酒桶跟入棋室。
只见好大一间房中,除了一张石几、两只软椅之外,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显得十分空旷。石几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路,清晰而规整,对放着一盒黑子、一盒白子。这棋室中除了几椅棋子之外不设一物,当是免得对局者分心。
向问天走到石几前,在棋盘的“平、上、去、入”四角摆了势子,动作沉稳而熟练,跟着在“平部”六三路放了一枚白子,然后在九三路放一枚黑子,在六五路放一枚白子,在九五路放一枚黑子,如此不住置子,随着棋局的展开,渐放渐慢。
黑白双方一起始便缠斗极烈,中间更无一子余裕,局势紧张得仿佛能听到棋子碰撞的声音。黑白子只瞧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一颗颗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石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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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华伟暗暗纳罕,眼见他适才以“玄天指”化水成冰,那是何等高强的内功修为,当时他浑不在意;弈棋只是小道,他却瞧得满头大汗;可见关心则乱,此人爱棋成痴,向问天多半是拣正了他这弱点进袭。
黑白子见向问天置了第六十六着后,隔了良久不放下一步棋子,他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耐不住问道:“下一步怎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期待。
向问天微笑道:“这是关键所在,以二庄主高见,该当如何?”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黑白子苦思良久,眉头紧皱,沉吟道:“这一子吗?断又不妥,连也不对,冲是冲不出,做活却又活不成。这……这……这……”他手中拈着一枚白子,在石几上轻轻敲击,直过了一顿饭时分,这一子始终无法放入棋局。
这时丹青生和易华伟已各饮了十七八杯葡萄美酒。丹青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醉意,易华伟却依然保持着清醒,目光专注地看着棋局。
丹青生见黑白子的脸色越来越青,神情越来越紧张,说道:“童老兄,这是《呕血谱,难道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呕血不成?下一步怎么下,爽爽快快说出来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催促。
向问天道:“好!这第六十七子,下在这里。”于是在“上部”七四路下了一子,他的动作果断而自信。
黑白子拍的一声,在大腿上重重一拍,发出清脆的声响,叫道:“好,这一子下在此处,确是妙着。”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向问天微笑道:“刘仲甫此着,自然精彩,但那也只是人间国手的妙棋,和骊山仙姥的仙着相比,却又大大不如了。”他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遗憾。
黑白子忙问:“骊山仙姥的仙者,却又如何?”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向问天道:“二庄主不妨想想看。”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黑白子思索良久,他的手指在棋盘上不断比划,总觉败局已成,难以反手,摇头道:“即是仙着,我辈凡夫俗子怎想得出来?童兄不必卖关子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央求。
向问天微笑道:“这一着神机妙算,当真只有神仙才想得出来。”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那神奇的棋局。
黑白子是善弈之人,也就精于揣度对方心意,眼见向问天不将这一局棋爽爽快快的说出,好叫人心痒难搔,料想他定是有所企求,便道:“童兄,你将这一局棋说与我听,我也不会白听了你的。”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向问天抬起头来,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说道:“在下和易兄弟,对四位庄主绝无所求。二庄主此言,可将我二人瞧得笑了。”他微微抱拳,脸上露出真诚的神情。
黑白子深深一揖,身体微微前倾,说道:“在下失言,这里谢过。”向问天和易华伟还礼。
向问天道:“我二人来到梅庄,乃是要和四位庄主打一个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自信。
黑白子和丹青生齐声问道:“打一个赌?打什么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向问天道:“我赌梅庄之中,无人能在剑法上胜得过这位易兄弟。”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易华伟,眼神中带着一丝信任。
黑白子和丹青生一齐转看易华伟。黑白子神色漠然,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情绪,不置可否。丹青生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中回荡,说道:“打什么赌?”
向问天道:“倘若我们输了,这一幅图送给四庄主。”说着解下负在背上的包袱,打了开来,里面是两个卷轴。他打开一个卷轴,乃是一幅极为陈旧的图画,右上角题着“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字,一座高山冲天而起,墨韵凝厚,气势雄峻之极。
丹青生大叫一声:“啊哟!”目光牢牢盯住了那幅图画,眼睛睁得大大的,再也移不开来,隔了良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你……你……却从何处得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疑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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