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4章 然后呢然后呢?(二合一)(2 / 2)君如玉杯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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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呈安背负双手,闻言笑了笑,未知才觉神秘,摊开来也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不稀奇。

陈萍萍真正厉害的点在于,他非常善于利用一切你想到的想不到的资源,能你所不能。

范闲摆摆手道。

“时间不多,咱们分头行事。”

王启年面容一肃。

“大人请吩咐。”

范闲道。

“我俩去言冰云的住处,你按咱出发前说好的,去言冰云关押地点探探路,记住,千万别露了踪迹,惊动锦衣卫的探子,事不可为就撤。”

王启年多问了句。

“内库店铺那边用不用…”

“那边不急,先办正事儿。”

“好。”

王启年应完声看向自家少爷。

“少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梅呈安想了想道。

“完事儿了梅家食堂汇合,先到先点。”

王启年眼睛一亮。

“少爷请客吗?”

“不,你请,路上打麻将你没少赢钱!”

“啊?”

王启年表情顿时一苦,小声嘟囔。

“我那才赢多少啊。”

范闲有话讲了。

“二百两,只多不少。”

王启年大惊。

“大人怎么知道?”

范闲一脑袋黑线。

“废话!老梅保本,红薯小赢,也就是说你赢得都是我的钱,输多少我能不知道吗?”

“啊这…”

恍然后王启年讪笑着挠了挠头,眼球滴溜溜一转。

“那个,大人少爷路上小心,我去了。”

话音未落,他便快速地扭头大致确认了一下他要走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的溜溜球了。

看其仓皇奔逃的身影,梅呈安乐了,范闲鄙视地切了一声,行至下一路口,二人悄然转向而行,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上京城东与庆国城东稍有区别,不止是达官显贵汇聚之地,也是商家巨富流连之所,相当于庆国城东城南的集合体,这里的街道更宽,宅子更大,商铺更密集,人流也更熙攘。

言冰云被抓时的安身之所,便在此处。

梅呈安和范闲行至目的地,远远地扫了一眼言冰云先前居住的那间临街宅院,宅院此时大门紧闭,门口也无人看守,然而二人丝毫不忙着进去查看,反而环顾四周后溜去街角茶摊。

茶摊不大,分布丁字街口的两角,每个街角各摆着两张茶桌,生意还不错,每张茶桌都有客人入坐,但都没坐满,各自留有空位。

梅呈安和范闲自然选了个距离言冰云前住所最近,能一眼看清楚门口状况,且还剩余两个空座的茶桌,要了两碗热茶后坐下了。

坐下那一瞬间,表演就开始了,范闲抚着额头唉声叹气,梅呈安不语,只一味的拍着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抚他。

原本还在交谈的同桌的两位客人见状一愣,相视一眼后看向二人,欲言又止。

待茶摊老板给二人上完茶离去后,同桌两位客人中的其中一位顿时忍不住张口询问道。

“二位公子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梅呈安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犹豫片刻后又把嘴闭上了,轻叹着摇了摇头。

范闲左手抚额,右手冲二人连连晃动。

“哎,别提了,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一看二人这样,客人甲跟客人乙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这下更想听了。

客人甲道。

“有事儿别憋在心里,容易憋坏。”

客人乙道。

“正是此理,遇上什么难事儿了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大家伙儿帮你参谋参谋,兴许就有办法解决呢?再不济,也能帮你舒解一下胸中郁闷不是。”

梅呈安叹了口气。

“他这事儿吧,怎么说呢,就很操蛋!”

范闲放下左手,一脸苦相,深叹一声。

“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十七年前的一桩指腹为婚的娃娃亲说起,十七年前,我家还是樊城有名的富户,做的是木材生意,彼时家父有一关系极好的朋友,二人是发小儿,从小就一块儿上学,一块儿玩耍,一块儿长大,又一块儿结识了不错的姑娘,同时举办了婚礼,就连两位夫人各自有身孕都相差不过一两天,当时家父与他好友十分开心,当即替我和莲妹订下了娃娃亲,想要将两家的缘分延续下去…”

演戏这事儿二人之前压根儿没商量过,临场发挥全靠默契,也就是说这故事梅呈安也是第一次听,虽然听个开头他就知道范闲接下来的故事走向了,但听到莲妹这个称呼,梅呈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个名字,一个是潘金莲,另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是东方不败,这两个名字无论哪一个,被范闲用那种极其亲近的语气喊出来,都充满了反差和笑果,差点儿没绷住的他只能强行憋住,赶忙把头偏向一边,生怕笑场。

范闲的故事还在继续,且渐入佳境,引人入胜,客人甲客人乙听的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然而好景不长,家父好友刘世伯家的生意忽然遇到了很大问题,纵使家父拼尽全力救助也无济于事,刘世伯家的生意没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家父没有坐视不管,变卖了不少家常帮他还清了外债,刘世伯消沉数日,决定不再做生意,一心科举,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刘世伯鏖战六年,终于考上了进士做了京官,家也随之迁到了上京,自那时起,我们两家就再也没再碰过面,一开始两家书信通的频繁,节礼互相送也从未间断,然而不知怎地,随着年复一年,两家通信越来越少,从时断时续渐至杳无音讯,我觉得很奇怪就时常问家父,是不是世伯家出事了,然而父亲总是摇头否认,唉声叹气不肯多言,渐渐地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讲到这儿范闲忽然苦笑一声。

“时光荏苒,一晃数年过去了,我脑海中对于刘世伯一家的记忆也变得极淡,平时根本想不起来,然而就在三年前,我家的生意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出了很大的问题,急需资金周转,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凑足了钱,却已来不及了,家族生意顷刻间尽数崩盘,家父也因此怒火攻心,从此撒手人寰,将拆借来的钱全部归还后不久家母也随父亲去了,诺大一个家就只剩下了我孤伶伶一个人,家母临终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遵从父亲遗愿,完成婚约,再续两家秦晋之好,我将此事谨记在心,处理完家母丧事,又在家替二老守了三年孝,我遣散家中为数不多的家仆,变卖了家产,带着婚约在好友的陪同下赶来了上京,本以为念着两家之前关系,刘世伯会履行我与莲妹的婚约,没成想我刚提起婚约之事,伯母就脸色大变,直言我家如今是个破落户,配不上莲妹,要退婚,有家父家母遗命在,我当然不肯,然后我赶出了家门。”

路人甲气愤不已,猛地一拍桌子。

“竟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姓刘的一家忘恩负义,真不是东西!”

路人乙脸上却不见愤慨,反而有些沧桑。

“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呀,从古到今不外如是。”

梅呈暗侧目,不是大哥,咋感觉你比主人公还入戏,这是经历过还是听多见多了?

幽幽地发完那句感叹,客人乙问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呀?”

范闲撂下茶碗,擦了擦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咋办,总之先在上京租个宅子住下来再说,准备找个牙行。”

路人甲闻言一拍手,嘿了一声。

“巧了么不是,公子你运气可真好!”

范闲闻言愣了一下。

“兄台此言何意?”

路人甲伸手一指言冰云先前居所,笑道。

“公子不是要租宅子吗?那边那间宅子看见了没,如今正巧无人居住。”

范闲和梅呈安当即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梅呈安惊讶不已。

“真的假的?这么巧吗?”

路人乙笑了。

“还真就是这么巧。”

范闲睁大眼睛,隐隐有些激动地伸手一指那间宅子,语气惊讶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一直空置?就等我了?”

路人甲咳了一声。

“那倒不是,这里位置紧俏,怎么可能一直空置等你来,之前也住过人,这不是不久前出事儿嘛。”

路人乙接过话茬。

“宅子刚腾出来,公子你就来了。”

范闲一拍巴掌。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更巧了。”

梅呈安诶了一声,好奇地问道。

“之前住的什么人呀?出的什么事儿?”

路人甲抢着说道。

“这儿啊,之前住的是个公子,那位公子可不简单,来他家的都是些达官贵族,要不就是有钱人,排场可足了。”

路人乙接过话茬。

“后来来了一个姑娘,哎…”

正在喝茶的范闲闻言一愣,差点儿呛着。

“姑娘?”

一旁的梅呈安一脸急不可耐。

“来了一个姑娘然后呢然后呢?”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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