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何这样的,想给自己弄上一点额外的好处,他郭怀德非常理解。
可是,这个老何也不想一想,现在他们所处的地儿是个什么地方。
这可是红旗公社医院!
可不是他们泓阳钢铁厂!!
所以对于老何这种有点油水就想刮的人,郭怀德他彻彻底底的无语了。
无语的同时,他又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见门口穿草绿色军便服的汉子,这会儿两只眼睛像只鹰似的,紧紧的盯着他。
郭怀德当即就在心里暗骂,好你个老何,净会惹事招事儿。
郭副主任虽然嫌老何这人麻烦,但是他自诩为国有大钢铁厂的组织部的副主任,根本用不着怕谁。也用不着担心自己得罪谁。
所以,虽然他被王安刚的眼神看来浑身上下有些紧张,但是他还是端住了。
他不温不火对着王安刚轻声道:“这位同志你刚才说的什么叫陈媛媛的同志啊……,我们不认识。不过,这几天睡在第三床的,还有一个十几来岁的小姑娘。同志,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人……”
老何一听,当即笑了。
“郭主任,我觉得应该不是吧……,那个小姑娘在王大伟家,不是一直都被唤作八妮子吗?虽然,她确实是姓陈,可是她应该叫陈八妮吧……”
王安刚听了,下意识的拧了一下眉头。
他见自己面前的这个被叫做是老何的老汉,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现在的话,他看他的眼睛里又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恶意。
于是,他便懒得跟眼前的这个人说话了。
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同志,我爹就是王大伟!我叫王安刚。既然我要找到小姑娘就在里头,那我就进去看望她。”
说着,王安刚大门一推,直接绕过那身材矮小的老何,走了进去。
老何见王大伟的小儿子竟然这样不给他面子,他心里头不禁冷哼了一声。
哼!
是个当兵的,就了不起呀?
那筒子楼里头,又哪个不晓得你们那一大家子的破烂事儿?
哼!
你爹见了我都还得,客客气气喊我一声呢。
你呢,见了我就这样老同志的喊……一点教养都没有。
……
老何这个人其实早在王安刚对着他搞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认出了他到底是谁了。
不过,他们一大家子的人平日里都跟王大勇他们家有矛盾,两家人之间闹的意见还大得很。
所以,他刚才的时候一直都是,故意装作自己跟这个姓王的不认识。
再说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王安刚一直都到外头当兵,他本人其实也没有跟他见过几次面。
毕竟,这个叫王安刚的小伙子这十多年下来,他也只见过他几回。
他可是亲耳听过他亲爹亲妈说了的,说他们家的小儿子可是白养了。
这逢年过节的都不回来一趟的。
一年到头下来,都不会在家里头露一个面。
还说什么十三四岁就出去当兵了,这十多年下来,一直在外,除了会定期寄点钱回来,家里头的那些事儿他还一点都帮不上忙的。
王大伟那两口子这十多年里头,无论是说过的话,还是做过的事,他何保真可是记得最清清楚楚的了。
他可以说,整个筒子楼里头住的人家,没有哪家哪户哪一个人,比他更清楚王大伟家里头的情况!
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了。
还是门挨着门的邻居。
他何保真如果不清楚的话,那他就是个大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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