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维抬头看向海瑞,挤出了谄媚的笑容:
“宪尊,您救我一命好不好?”
“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世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过才入官场,一开始没把持住自己,总不能因此就彻底没机会了吧?”
张四维问了海瑞后,海瑞则冷着脸道:“你不要给我说这些,一开始就没有把持住,将来只会更坏!而且,你如此善于隐忍藏奸,留着后患只怕更大,比那些明着坏的危害还大!”
张四维听后脸部肌肉猛烈抽动起来,却也无法反驳。
接下来,张四维就被胡宗宪派来的兵押回了浙江巡抚衙门。
在这不久,孙龙一家也被胡宗宪的兵控制了起来。
“好!”
朱厚熜在收到胡宗宪和海瑞联名弹劾张四维和孙龙的奏报后,不由得拍掌叫好。
而因此,朱厚熜还对严嵩和徐阶说道:“果然朕选的抚按大臣还是可靠的。”
“陛下说的是,普查人口的事,当也不会因为许多地方官吏的懒惰或贪婪而起不了效果。”
“臣相信,在接下来的五六年内,朝廷的汉人丁口数量必然大幅度增加,届时文明的扩招自会更加容易,乃至就会变成顺势而为的事。”
严嵩这时跟着笑说了起来。
“张四维、孙龙这些涉案缙绅,辜负国恩,偷窃国财,悖逆不臣,皆斩首弃市!”
“他们家族皆流放到吕宋。”
朱厚熜对严嵩的话很是认同,且下达了对张四维一干人的处置。
与此同时。
朱厚熜又拿出一份密奏说:“另外,据杭州知府马宁远密奏,他知府衙门的人打探得知,被锦衣卫抓获的谋害海母海女的凶手之前与浙江按察使何茂才的一家奴郭多财接触过,但这郭多财最近暴毙,被悄悄掩埋在了城西,而他知府衙门的人还将其挖了出来,而他因此怀疑是何茂才动手谋害的海母海女,而且,他还曾亲自看见何茂才与郑泌昌在合议如何应对海瑞巡按太认真的事。”
“下旨把这郑泌昌和何茂才先革职逮拿进京!”
说到这里,朱厚熜就下达了逮拿何茂才的旨令。
“是!”
浙江。
郑泌昌与何茂才倒是在不久后知道了海母和海女被锦衣卫救下来的事。
郑泌昌因此连忙叫来了何茂才:“你不是二十年的刑名吗,怎么这事没有做好?”
“我也没想到陛下真会对海瑞这样一个巡按御史都这么关心。”
“不过,你放心,做这事的人不知道是我们干的,我派去的人也已经自杀了。”
“现在这只会变成一件无头公案。”
何茂才说后也安慰起郑泌昌来。
郑泌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他仍然拧着眉头,想张口再跟何茂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又闭住了嘴。
而何茂才见此倒是不由得问着郑泌昌:“老郑,你想说什么?”
郑泌昌笑了笑道:“原本打算是想说接下来一定要千万小心,把政策认真执行这话的,但想了想,也没必要多说,你也是会明白的。”
何茂才听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感慨道:“陛下太舍得钱培植自己的锦衣卫历量了。”
“谁让陛下如今富有至极呢!”
“但更重要的是,百姓弃孤幼的情况在这之前也的确很普遍。”
“说白了,凡事都是相辅相成的,我们把百姓克削的越狠,陛下就越是更容易的培植自己的势力。”
郑泌昌惨笑着说道。
何茂才不由得道:“你怎么开始也怪起天下官绅来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人人都想做人上人,但到最后人人都不是人,这是不可能避免的。”
郑泌昌颇为感慨地说道。
何茂才呵呵一笑:“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谁出来做官能想那么多,还不都是想着自己怎么飞黄腾达?要我说,这就没有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是干不下去,就干脆也辞官出海,去海外做老爷去!”
“这或许是最好的路了,也是陛下惟一允许的路。”
郑泌昌叹息着说道。
而在这后不久,何茂才就又来找到郑泌昌说:“你听说了吗,张四维和余姚孙氏一族被抓了,原因是孙氏私采矿产,还行贿试御史张四维,被抚按联名缉拿弹劾了。”
郑泌昌听后猛地站起身来,看向何茂才,半晌后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胡宗宪、海瑞这些人的反击来了!”
“是啊,士人中总是有这种捣乱的,看来这官是真没法当了,我们还是辞官吧。”
何茂才附和道。
郑泌昌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但要辞官也不是现在就辞,现在就辞会被认为是不满普查人口的新政。”
“也是!”
不过,当晚,郑泌昌就也上了密奏,反映何茂才曾跟他密议过陷害海母海女,他为此断然劝阻了何茂才,却在后来又知道了此事,所以密奏于天子,而表示自己怀疑何茂才是做的,且为自己之前没有反映何茂才不满海瑞而欲做不法之事的情况而请罪。
郑泌昌把这道密奏上呈后,就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这样能免死吧,不然一直暗自担心胡宗宪、海瑞还知道了自己这些人的秘辛,而上报给天子,也不是个事。”
而郑泌昌在上这道密奏后不久,锦衣卫就拿着旨意到了浙江按察司,把何茂才逮拿了起来。
何茂才整个人顿时就惊呆住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同僚在背刺他。
“谁他娘的这么卑鄙,难不成就我一个人做官是为了自个人过舒服安逸的日子吗?”
“你们就真跟海瑞那些人一样也想为老百姓做事,也都只想做圣贤,恨我这种没真正做圣贤的人?”
何茂才在被押去囚车时,为此不由得怒斥起来。
而紧接着,何茂才就因为看见郑泌昌也被逮拿了出来,也就因此哭了起来,对郑泌昌说道:“老郑,咱们同僚中有坏人啊!”
郑泌昌只叹了一口气:“说不上坏人,不外乎各求自保而已!”
在郑泌昌和何茂才被押解进京时,朱厚熜就收到了郑泌昌状告何茂才的密奏。
“好的很!”
“因为胡宗宪、海瑞这样的官僚存在,官僚们人人自危了,如此一来,朕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能达到澄清吏治的目的。”
朱厚熜为此对严嵩和徐阶笑着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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