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顾婳敏感的察觉到,扭头看她:“他那日可冻着了?”冬青摇头:“没有。”
顾婳想了想:“你吩咐厨房煲姜水,让冬墨每日晚上睡前给他喝一碗。他向来不爱吃药,万一冻到了慕家军可怎么办?你再吩咐沈大夫按时给他请平安脉。”
“是。”
冬青忍不住低声问:“王妃,您真的不管王爷吗?王爷……最近忙着与京中来的人应酬。”
顾婳没好气道:“我用得着管他吗?不是一大堆人在管他吗?”
两人回了福禄堂,老夫人也来了。
她每日几乎都在福禄堂与孩子们玩。
“母亲。”顾婳行了礼,老夫人招手让她过去。
顾婳挨着老夫人坐下,忽然心里就有些委屈了。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怜爱的看着她:“想不想听我和老国公的事情?”
顾婳眼睛一亮,点头:“想听。”
老夫人笑着将她与国公爷如何不打不相识,再到互相心悦的故事娓娓道来。
顾婳听得津津有味,对老夫人更是敬佩不已。
甚至羡慕老夫人在做姑娘时就很潇洒,没有贵族小姐们的束缚,而且与老公爷比翼齐飞,一点不输给老国公爷。
老夫人忽然话音一转,声音低了些:“他封国公爷的当天,圣上就赐下两位美人,其中一位还是位郡主。而我虽出身簪缨世家,但娘家的人几乎打仗都打没了,没了娘家依靠,我就只剩下他了。当天,我闹得天翻地覆,患得患失。可圣上赐下的美人,谁敢退回去?违抗圣命全家都要没命的。”
顾婳惊讶:“圣上明明知道你们琴瑟和鸣,您还立了战功,为何还要赐女人进府?他不考虑母亲和公爹的感情吗?”
“傻孩子,这叫权衡之术。圣上想放心,必要有他信得过的人在国公府。”
顾婳好奇:“那后来呢?”
“我闹了几天,与他置气,不理他,可他倒好,天天美人在怀,喝的烂醉。我更加生气了,决定和离。谁知道他竟然亲自给我送了和离书。”
顾婳想了想:“自然没有和离,可媳妇进府后就没有听说过老国公爷有其他女人啊,那两人后来如何了?您又是如何相信公爹的呢?”
“他啊,那天拿着和离书给我,同时将他所有财产都一并给我了。我不明白,他就问我信他吗?问我他值得相信吗?如果不信,拿着和离书和他全部财产离开,如果信,就一直站在他身边。没多久,我们回了矩州,赐下的两位被留在京城,美曰其名矩州战乱不安全。之后我们五六年没回来,这俩人就自行离府了。”
顾婳惊讶:“什么都不用做,让她们自己知难而退。”
老夫人笑道:“好孩子,人呐,要看人品,值不值得信,问你自己的心就好。老婆子相信你的眼光。”
顾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心里有坎过不去。母亲,为何这个世道都是牺牲女人?”
“当然不是。慕家军战死的儿郎千千万啊。”
顾婳没话说了。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他两日也是好的,你对他也太百依百顺了,他可能无法体会到你的患得患失。”
顾婳忽然就想明白了,其实一直都是慕君衍在保护自己,就连王府都没有什么烦心事。
周芷兰夫妇将王府的大小事情都已经做好了。
而外面的事情基本上也不用她操心,她做的那一点建书院等,都是在所有条件具备下顺势而为的,基本没有碰到什么障碍。
顾婳问问自己的初心。
其实慕君衍真是个非常好的男人,也是非常好的儿子和父亲。
天底下如他般完美的男人还真没有第二个。
“母亲,您放心。”
顾婳露出笑容:“我会亲自准备晚膳给他送去。这几日听闻他一直与汴京来的人在一起,一定是应酬得烦死了。”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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