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已经辨不清她的脸了。

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女子柔声道：“月儿，你要记住，遇到困难不能总依赖妖力解决呀。”

“为什么呀，妈妈，我们妖族不是比人类强大的多吗？”

白发女子慈爱地抚摸着肖无月的头发，“不一样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可比现在强大的多，人类也比现在弱小的多。”

怀中的女孩天真无邪地问，“那人类岂不是根本打不过我们？”

她缓缓道：“是啊，混沌初开，万物启蒙，我们妖族天生就具有强大的**与修炼的天赋，而人类在当时还只是一个弱小的族群。”白发女子特意用夸张的语调说道“他们当时被我们撵的到处跑。”

年纪尚幼的肖无月睁着大眼睛期待着故事的发展。

“妖族以绝对的力量统治了人类整整一千年……”

肖无月迫不及待地问道，“之后呢之后呢？”

说到此处，白发女子特意卖了个关子，看似无意地问道：“月儿觉得一千年很长吗？”

肖无月掰着手指头艰难地算着“唔，月儿今年4岁啦，那一千年就有……好多好多个月儿那么长，已经很长啦。”

“哈哈哈。”

白发女子被女童天真无邪的话语逗得大笑，笑过之后却又认真道：“月儿你知道人类的历史有多少年吗？”

“唔……”

不等月儿回答，她就给出了答案。

“一万年。”

她声音逐渐冷清，就像在质问虚空。

“那之后的九千年呢？”

白发女子仿佛陷入了一段很长的回忆中，过了许久才开口。

“人类将我们从这个世界驱逐了，我们妖族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村落，只能伪装成人类混在他们之中生存，那些有着高贵血脉，又不屑伪装的妖族，都灭绝了。”

“那场旷古绝今的生存之战是人类发起的，一开始妖族占尽了优势。但人类中至强者的加入，彻底改变了局面。传说中的凤九天尊凤依统领天庭势力，将我妖族高手斩尽杀绝。”

肖无月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讲这样一段历史。可白发女子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老天给了我们太多，让我们变得盲目，变得自满，从来没把人类放在眼里，认为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妈，妈妈……”肖无月缩了缩脖子。

“月儿，人类中的修仙大能一直都在，你千万莫去招惹！”

白发女子的情绪起伏逐渐剧烈，她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想要把她的面容深深印在心里，深他最后吸一口气，一掌将女孩打出了这个小小的破茅屋。

“呀！”

肖无月狠狠地跌落，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惶恐。

她凄切的叫道，“妈妈！”

“你今年已经四岁了，是时候离开了。”

屋内传来的声音如万年不化的臻冰那样寒冷。

她修成人形刚满四岁，自被自己妈妈赶出家门后就伪装成人类生活至今。

没有人能看破她的身份。

仙人之流已经成了传说，连人类他们自己也不相信了，依靠那张年漂亮的脸蛋，她当过一阵子学生，也当过演员，做过公司前台，每隔十年就换一个身份，混迹在那些平庸的人类中。意图潜规则的导演，喜欢占便宜的上司，这些人类卑鄙无耻的嘴脸让她恶心，她其实还记得妈妈那天说过的话，“别招惹人类。”

可就算她安分守己，那些垂涎她美色的人也会主动找上门，那个意图潜规则她的导演，临死前扭动着肥猪一样的身体向她求饶。肖无月一个字也没让他说出口，轻易地让他溺死在了幻境里。

最终还是下了杀手，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吧，肖无月想着，做好了过四处流亡的生活的准备。很快，警察对导演的死展开了调查，但没有查出结果。当然吧，毕竟是凡人罢了，真正的高手还没出现呢，肖无月心头的不安从未消失，表面上却还是跟往常一样过着扮演人类的生活。

战战兢兢地过了半年，没有人找她的麻烦……或许，那些传说中的修仙者真的消失了？

观察看着街上赶着上下班忙碌的人群，他们有着与自己相像的面容，但肖无月清楚地明白自己与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那是追溯至血脉深处的差异。

跟弱小的人类不同，妖族是强大的。

既然如此，不用那么收敛，稍微放纵的活着，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稍微展露出自己的身体能力，再加上杀人时毫不手软的魄力，肖无月轻易地进入了职业杀手的行当，对于杀死弱小的人类，不知何时起变得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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