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起来并不像有病的样子,为什么还继续呆在这里”一个星期以后,在男女共同享用的宿舍楼的第四层的四零七号房间,王雪渊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靠窗的病床上,表情冷冰冰的,看不出悲喜。
王雪渊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和她单独同处一室长达一个星期之久的司马懿。傍晚暮色里逐渐收敛起来的光线,在王雪渊白的不太健康的脸上涂抹出一片绯红色的光晕。
在炎炎夏日的暮色里,倚窗而坐的王雪渊,看上去有些伤感,但是无限温柔。
“他们都说我有病,说是神经不正常,脑子有问题……”司马懿背靠着一面被一整天的日光烘烤的暖融融的墙,闭起眼睛对着窗外的方向。声音很平淡,没有起伏。
他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在说,“其实早上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喝豆浆,我只想来两杯白开水”一样。不痛不痒,可有可无。
呵呵,被别人这样说的时间久了,到后来以至于司马懿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有病,神经不正常,脑子有问题了。
“对了,我的胃不好。”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司马懿又冷不防地补了一刀。
其实在开学的第一天,司马懿不顾班主任老师金毛尸王的意愿,自顾自地走到一个胖子的身边停下来,挤进去,然后在胖子里边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来,直到在一秒钟之内伏桌睡去的时候。
前十分钟里,包括全班同学和班主任老师在内,在高二年级甲班所有人都以为司马懿是在明目张胆地挑战金毛尸王的权威,于是各怀鬼胎的沉默着等着看好戏,翘首期盼着给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乏味生活增加些色彩的时候。
万万没想到,无论班主任金毛尸王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拔高自己的尖嗓门班主任老师在一点点一次次增加声贝的同时,还强力的压抑着自己,以免被领班的老师和走廊上巡查的校领导听见。真是难为她了。
无论邻桌的胖子如何变换着角度、姿势和力度在司马懿转到这个班级之前,胖子可是这个班级里最调皮捣蛋的一个了。但是此时此刻,看着班主任老师惨白惨白毫无血色的一张扭曲的脸,就连平常把违反纪律当成家庭便饭的胖子,也情不自禁地心底发毛起来,对沉睡不醒的司马懿上戳下戳左戳右戳,结果司马懿愣是“任你绞尽脑汁上下齐手,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在事情就要演变到无法挽回的时候,一直作为班主任老师的骄傲存在着的王雪渊同学,竟然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安耐不住的同学一窝蜂地把,头歪歪地倒在旁边空位子上的王雪渊围了个水泄不通。结果在班主任老师又一波的声嘶力竭之下,同学们才恢复了理智一般快速地散开了。
胖子悻悻的从围观的人群最后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斜着眼撇了一下仍然趴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一动不动的司马懿,嘴角上扬起一抹了然于胸的坏笑:“臭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在金毛尸王的眼皮子底下,你竟然敢装睡,而且还是在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课上……”
论胆大妄为,能让胖子甘拜下风的可没有几个。如今,趴在胖子旁边的座位上,无论是装睡还是真睡的司马懿,绝对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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