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张孝达?”罗耀国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挂笑,手里的转轮枪却没有放下。
“在下直隶南皮张之洞。”一个少年从一座完好的油布棚里钻了出来。
张香帅也没考上的确难啊!
“怎么没有考上?”罗耀国问,“是卷子太难,还是学习数学、理化的时间太短?”
这次高考一共五张卷子,数学、物理、化学、儒学、太平诸经主要是《反经、《天朝田亩制度、《资政新篇的内容,“念经”肯定是难不倒张之洞的,难住他的应该是理科。“先生,是数、理、化没有考好。”少年张之洞倒也坦然,“不过明年我一定能考上!”
“好,有志气!”罗耀国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目光四下一扫,将这几千学子的渴望都收入眼底,“凡是对自己有信心的,都可以留在天京‘复读’,本王会安排考上太平大学堂的学生给你们补课,明年再战一场.本王在山巅等着你们!”
滚滚黑烟染透了汉江北岸的暮色,脸色铁青的杨秀清大步走进事故现场。俄式高炉的铸铁外壳裂如龟背,朝鲜工匠朴七的断腿还卡在进料口,手里攥着块含硫量严重超标的焦炭——那是用从中国进口的煤炭土法炼成的焦炭。可能是造成炸炉的原因,也可能是耐火材料不过关,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图波列夫满头大汗地跟在杨秀清身后,他其实并不太懂炼铁,实在是赶鸭子上架来着。明明是照着图纸来的,可结果不知道怎么还是炸了。
“死伤者都从优抚恤,”杨秀清目光扫过满地的伤亡,然后冰冷的目光又扫过图波列夫:“继续干,一定要搞成!”
木屐声从杨秀清身后传来,稻子拿着一封密信悄悄走到杨东王身后:“东王,天京好像出了次科场舞弊.大比之后有人闹事,罗吴王还扣了两三千人参加什么‘复读班’!”
“考得什么?”杨秀清皱眉道问。
“数学、物理、化学、儒学、太平诸经。”稻子回答道。
“这都什么呀?科举哪有考这种东西的,谁会啊?”杨秀清眼珠子又转回了那台炸毁的高炉,对稻子说,“你再辛苦一下,去趟上海,看看能不能请几个会砌高炉的来!还有,不要怕钱,多搞点什么图纸和配方之类的!”
“哈伊!”
白金汉宫的雕铜床在壁炉火光中泛着暖光,阿尔伯特亲王蜷缩在丝绸被褥里,肠鸣声混着窗外伦敦的雨声,像极了死神叩门的节奏。他这段时间因为和俄国人的战争而心力交瘁,再加上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心情总是有点抑郁,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前几日不知道吃了什么?结果就上吐下泻了该不会是死期将至了吧?
说好的是1861年死,现在才1856年,还有5年呢!
“上帝啊,救救我,我还年轻,不想死.”阿尔伯特亲王正和上帝祷告呢,他忽然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嗒、嗒、嗒”
高跟鞋踩碎走廊的寂静,紧接着阿尔伯特亲王就听见了妻子有些欢快的声音:“亲爱的阿尔伯特,该吃药了.”
同一时刻。
旧金山码头上,蒸汽船扬起的烟气还未散尽,黄世仁的千层底布鞋已踩在码头外的烂泥地里。他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锣鼓声,抬头一看,一个粤剧班子正唱《天父诛妖,敲锣的却是个长相有点古怪,不像是汉人,也不像是白人,当然也不是黑人的少年,脸上涂着朱砂符咒。
而在咸腥海风里,一座洪秀全的鎏金圣像正被人抬着游行。这圣像已经被改成三头六臂——左持《圣经,右握《真约,中间两手捧着《天朝田亩制度。咸丰穿着真约派牧师的黑袍,手里捧着《真约,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念经,目光却对着日本艺妓的油纸伞发呆——她有点像凛子,可惜不是她!
“奥康纳参议员正在大教堂里给天王像贴金箔呢。”和咸丰一起德龄这时候突然指着远处的真约派大教堂,对着底下一群华人和爱尔兰人扯开嗓子道,“他的东瀛夫人说,一定要学会用客家话祷告,因为天王说过,天父讲的就是客家话.”
这时,码头上的华人突然沸腾了。正在竞选旧金山市长的史密斯挽着穿振袖和服的妻子走来,西装口袋插着把柯尔特1851海军型手枪——扳机护圈刻着“江南制造局”。
黄世仁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有点不真实的场面,一时间都有点怀疑自己真的到了美国,还是来了广东?又或者他还在上海,只是黄粱一梦.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从哪里来?”一个声音有点沙哑的京片子突然在黄世仁的耳边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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