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你怎来了,好久没见你,真是想死我了。”
翠平三步并两步,一把抱住李桂芬,欣喜道。
“妹子。
“我也想你,上次我在路上见着了你家老余,他说你跟智有去了上沪。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老担心了。”
李桂芬拉着她的手,亲昵说道。
“嫂子,瞧我这嘴,现在该叫姐了。
“芬姐,南开那个教授对你还好吧,他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翠平豪气的拍了拍胸口道。
李桂芬胸口一暖:“妹子,谢了。
“老陆这一走,我一个外地人在津海举目无亲,也只有你了。
“也得多亏了智有,给我找了个伴。
“要不这日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我师弟这人就这样,菩萨心肠,你对他一份好,他对你十分好。”翠平道。
“是啊。
“我家老陆当初就是不识趣,但凡他跟着智有本本分分,也不至于落到被李涯那狗杂种算计到家破人亡。”李桂芬眼一红,声音哽咽了几分。
“不说了。
“都怪我,嘴臭话多,害姐难受了。”翠平忙道歉。
“不打紧。
“好久没见你了,陪你走走。”李桂芬道。
“好啊。
“今儿中午就在我家吃了。”
翠平欢喜道。
两人在街上东看看西捡捡。
“姐,我记得你做菜可好吃了,我家老余老嫌我做饭难吃,你今儿教……”
翠平正有说有笑。
“陈家大丫头。
“陈家大丫头!”
翠平心头一颤,却见旁边一个正摊大饼的男人满脸欢喜,瞪着对眼上下瞅她呢。
“大丫头。
“是我啊,巧芝她舅,王占金啊。”
见翠平不搭茬,那人连饼也顾不上摊了,冲到翠平跟前指着自己鼻子道:
“我王占金啊。
“巧芝她舅。
“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你谁啊,认错人了吧?”翠平皱眉,装作不认识道。
“没认错。
“陈家大丫头,啧啧,好洋气啊,这是嫁城里人了吧。”
王占金说着就要拽翠平的手。
翠平一把挣开,抬手就是一巴掌抡翻了王占金:
“特么有病吧,瞎攀什么交情。
“敢占老娘便宜。”
王占金应声倒地,两眼直冒金星,差点没晕死过去。
“快走!”
翠平拉着李桂芬快步疾走。
“妹子,这个人说认识你,你,你不是姓王么?”李桂芬一脸不解道。
“他胡说八道的。
“姐,我突然想起来得给老余去订双皮鞋,今儿就不留你了,改天咱们再约。”
翠平笑了笑,解释道。
“好。
“那改天约,记得给我打电话。”
李桂芬点了点头。
两人左右分开。
李桂芬见翠平走的远了,快步拐进胡同。
里边有一辆汽车。
她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李涯坐在驾驶座上,沉声道:“我都看到了,干的不错。”
“我可以走了吗?”李桂芬道。
“当然。
“不过,可能回头我还得找你一次。”李涯冷笑道。
李桂芬没再说话,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打了辆黄包车。
在轻微的颠簸中,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撕了下来。
“停吧。”
她下了车,付了车资。
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李桂芬朝不远处一个邮筒走去。
路过时,她迅速把折好的纸塞进了邮筒。
半个小时后。
戴着学工帽,穿着工装裤的林添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悠闲的晃了过来。
他打开邮筒。
把一堆的信件塞进自行车后座的帆布袋。
然后,躬身踏上几脚,又往下一个邮筒而去。
……
马儿巷。
李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的王占金:
“王占金,你确定余太太姓陈?”
王占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定,她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就是她。
“她叫陈桃花。
“过去是县大队队长,党团会会长,这家伙枪法可好了,在山里打过鬼子,手底下好几十号人,枪法贼拉好。
“她整过咱家,不会认错的。”
“太好了,孩子不小了,该上学了。”李涯目光落到了院子里追逐的两个娃儿身上。
“哪有钱?
“我一天卖煎饼这俩钱,还不够他们吃饭的。”王占金道。
“我会安排他们进津海最好的小学。
“这是给你的。”
李涯手指一漏,十个叠好的银元放在了桌上。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王占金连忙点头哈腰感激道。
“别急着谢。
“到时候还得你来指认王翠平。”
李涯吩咐了一句,站起身道。
“长官放心。”王占金哈着腰送到了门口。
李涯走到了门口,上了汽车而去。
……
翠平提心吊胆的熬过了一下午。
天黑时分。
听到了开门锁声,她噔噔跑下楼。
余则成放下包,笑道:“怎么,去了趟上沪,饭都不会做了?”
“没心情。
“老余,我暴露了。”
翠平一脸凝重、紧张道。
“我知道。”余则成道。
“你怎么知道的?”翠平惊讶道。
“智有告诉我的,你被一个同乡认了出来。
“是李桂芬故意带你去的。
“那本就是李涯的一个圈套。”
余则成脱掉外套,洗了手倒了杯粗茶喝了一口道。
“你是说李桂芬和李涯是一伙的?
“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
“我师弟给她找下家,我待她也不薄,她居然陷害我。”
翠平气的横眉瞪眼。
“她没有陷害你。
“没她,这个卖大饼的迟早也会把摊支到咱家门口,跟你碰面。”洪智有解开衬衣扣子说道。
“那,那现在咋办?
“他认识我,一旦去作证,咱俩都会有麻烦。”翠平道。
“放心吧。
“他做不了证。”余则成道。
……
翌日。
李涯在警卫队的护送下,来到了津海站。
洪智有和吴敬中站在窗台边,看着一把把黑伞簇拥在李涯四周,两人皆是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又看到了黑伞阵。
“戴老板的待遇啊。
“毛人凤还真看得起李涯,看来黄雀计划应该是落定了。”
吴敬中道。
“戴老板不也死了。”洪智有冷笑道。
“刺杀的事有眉目了吗?”吴敬中问。
“在等一个契机。
“李涯现在很谨慎,站里肯定不能动手。
“家附近也是戒备森严。
“外边,每次都是三辆车出行、黑伞盖顶,狙击手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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