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是与不灭金身相类的法门,登时拦阻了无数浮光,刀刀烈火也似泥牛入海。
待浮光散去,黑衣人缓缓收手,黑衣之上尽是细微破洞,有鲜血渗出,遮面之物也已破损,露出一张沧桑老脸。
“果然不凡,若是玉液盈充之时,怕是要让我受重伤了。”
黑衣人也不走了,目光凝重,道:“你名为孟渊,号飞元。流民出身,去年底来到信王府,自此天资显露,一年便已七品圆满,还另开一处丹田。所修天机法门颇多,曾在葫芦山顶与枯荣大士对阵,诛杀过信王家将杨玉瓶,还与郄亦生交过手。”
那黑衣人娓娓道来,竟对孟渊十分了解。
“看来阁下非是山野之人。”孟渊道。
“孟飞元,你天资不凡,前程远大,何必匍匐妇人裙下?今日你退开,来日必有回报!”黑衣人竟招揽了起来,又威胁道:“你丹田干涸,难以持久;数次强发菩提灭道,明镜蒙尘;兼且我知你诸般手段,你能拦我一时,却难免丧命于此。”
“废话真多。”孟渊大口喘气,以刀驻地。
黑衣人冷笑一声,缓缓抬刀,“你还有几分气力?还是说,也要同归于尽?”
“杀你还无须同归于尽,你比郄亦生差的太远了!”孟渊提起刀,身周散出氤氲佛光。
那黑衣人眼见孟渊浑身血肉崩裂,身上气息却愈发高涨,不由得更为郑重。
黑衣人身周现出水波之象,继而空天之象显现。
解开屏本闭目安坐,此时也不由的睁开眼,看向了两人,继而又摇头闭目,“涅槃回天续命为拼命。蜉蝣见青天,而不畏青天,竟逼的人家用出了蜉蝣天地,看来确实不如郄亦生。”
就在这时,孟渊身上血流不尽,乃至于有烈火升腾。继而汹涌上前,再次化为虹光。
一刀斩破虚空,万千赤红浮光奔涌而出。
黑衣人面色沉重,身化黑光,霎时间冲入万千浮光之中。
那无数浮光好似柳絮一般,尽数摧折,当即化为萤火之光,着实不值一提。
而黑衣人身上黑衣尽数化为血迹,一指之势不尽,继续向前。
可就在这时,黑衣人便见对方又是浮光洞天,无尽血光再来。
一鼓作气,黑衣人指尖好似有破尽天地之势,当即又把无数血红扫荡一空。
可就在这时,黑衣人便见对方也是一指以对。
解开屏再也坐不住了,他踉跄站起,便见孟渊与黑衣人对上一指,一方佛光盛大,乃是以身灭道;一方青光奔涌,全是以身殉道。
轰隆隆一声,又卷起无数飞雪,竟遮蔽了一方天空。
解开屏回身看向松河府城,他总觉得好似有视线往这边瞥了一眼。
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却并未有人来。
待到风雪被狂风扫去,解开屏便见黑衣人站立不动,孟渊却单膝跪在地上。
而两人全身破烂,血肉零零散散,脏腑筋骨破碎不堪,俨然是同归于尽了。
“阿弥陀佛,孟兄救主而死,可悲可叹,可到底有我收尸,却不知来日谁能为我立碑塔……”解开屏还没感慨完,便见孟渊咳嗽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蜉蝣天地么?”孟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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