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国当时最权威的文艺评论刊物的条件了。
冯木很不好意思:“余切,你成名以来,港地、泰国、日本这些地方都去过,都被隆重接待,我们这个地方呢……有点寒酸,我向你道歉。”余切摇头道:“文学的好坏,并不在于条件的优劣。”
“余切说得对!”里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余切顺着方向看去,说话的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十分眼熟。
冯木介绍道:“这是鲁孙老师,他也是我们杂志的主编。”
鲁孙?
余切想起来这个人了,他是文学评论家、杂文家,业内地位崇高。81年,鲁孙和曹禹、巴老以及欧阳衫留下了一张“四大天王”的合影,他们代表大陆过去最有资历的前辈之一。
余切主动向鲁孙介绍自己,鲁孙却大笑道:“我从没见过你,却已经听朋友说了很多次。巴先生和我说过你一次,称赞你是未来的希望之一;你在羊城那段时间,欧阳衫也写信来告诉我,你很谦虚。”
“如今,我终于也见到了你,我也应该写一封信给他们,讲讲我对你的印象!”
余切问道:“那鲁主编怎么看待我这个人?”
“好啊,好得很!”鲁孙拍着桌子道,“最起码,样子上就很能代表我们大陆文坛……马识途真是收了个好弟子,我太羡慕他了。”
寒暄话没有多说,随后,几人去到楼上的小会议室。余切来的这天,恰好碰到了《文艺报每月一次的通气会,这个通气会就做两件事情:
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同志汇报各地文艺界情况和他们的研究成果;而冯木和鲁孙,汇报上面对文艺界有关的指示。
所以,《文艺报此时的人员格外之多,并且许多人都没有见过余切,所以都跑到小会议室,垫着脚看余切的样子。
余切这个人神龙不见尾,却总是在他们的文艺评论文章中出现,可以说是写评论文章的“衣食父母”了。
而现在,衣食父母本人竟然也写了文艺评论了。
到底水平怎么样呢?
《伤痕文学为何必然消失只有寥寥五六千字,相当于后世一个本科论文的开题报告。余切在其中尽可能把在新现实社团讲到的东西拿上去了,并且更委婉的表达出来。
冯木已经听过他的理论,粗略扫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多看,而是把稿子交给了鲁孙。接着,他问余切:“我听说你拿到了芥川奖的提名,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余切说:“恐怕要到十二月份才能有个定论。日本那边,每年评奖两次,下半年这一次在12月份公布名单,2月份出结果,三月份颁发奖项。”
“这样啊!那你到杭城开会,不正好出了提名吗?希望日本人不要掉链子!”
冯木摩挲下巴,仿佛已经看到了余切拿着“国外奖状”前往会议。
那会是何等的风光啊。
一些作家恰好是进修班的学员,并不一定对余老师服气,而这却能成为余切上任的下马威。
他忽然小声问:“你那篇《狩猎愉快,我后来听巴先生口述过。狐狸、机械、核时代废土……当真是完全没有人写过的东西,没想到日本人竟然很欣赏它!我感到,我们《文艺报的理论研究还不深刻,以后应当多看看世界的文学风向。”
“余切,你是有理论水平的,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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