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冬。

省城的夜，冷得刺骨。

陈曦搀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停在酒店门口的轿车。

她手臂紧紧挽住我的胳膊，生怕我摔倒。

我醉意朦胧，脚步虚浮，耳边只剩下她轻声的叮嘱，

“小心点台阶，江哥哥。”

车子驶向我在省城的房子。

一路上，我靠在座椅上，头昏脑涨，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转。

我太高兴了。

今晚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团建，我对于公司的发展，也很是满意，这代表我的努力一直没有白费。

陈曦坐在我旁边，时不时侧头看我，眼神复杂。

手掌却轻轻搭在我手背上，指尖微微颤抖。

到了家，她扶我进门，将我安顿在沙发上。

我闭着眼，感觉到她蹲在我面前，动作温柔的为我脱掉鞋子，好似怕稍微动静大上一点，就会将我吵醒。

可我却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江哥哥……”

她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睁开眼，看到她的脸近在咫尺。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像是压抑已久的火焰终于要喷薄而出。

“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决绝，

“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我愣住了，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看着她的眼神炽热，忍不住别开脸，生怕被她的目光灼伤。

我下意识地往沙发后面缩了缩，试图拉开距离。

我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我有了你知雪姐姐了。”

“我不在乎！”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情绪激动起来，

“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江哥哥。”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做你的情人，我也愿意！”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指尖几乎要嵌入我的皮肤。

这一刻，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泻出来。

我用力推开她，终于是站起身来，语气冷硬，

“你冷静一点。”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站在原地，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出去。”

我背过身，不再看她。

我知道，她有一天会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避了，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江哥哥。”

“出去。”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最终，她咬了咬唇，转身走向门口。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声。

第二天。

陈曦就从百果汇离职了。

陈曦的离职，对我，对公司的都没有什么影响。

接下来的工作，我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偶尔有时家中会来电话问起晨曦的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已，就随便找一些借口糊弄过去。

直到快过年时。

我受邀去参加了一场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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