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立场,倒是更多人主动凑到梁含月面前主动打招呼,留名片。
忽然夏妩快步走到梁劲风身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梁劲风剑眉倏然皱起,抬手让夏妩先下去。
梁含月意识到什么,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他。
梁劲风跟叔伯们说了声失陪,带着梁含月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压低声音道:“靳言庭在外面。”
梁含月眸色倏地一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需不需要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梁含月果决道:“不用。”
放下手里的酒杯,随手就抽走放在台子旁边的水果刀,施施然走出去。
月色如华倾泻在云珩身上,他常年坐在轮椅上本就脸色不好,此刻更显得羸弱,一双黑如深渊的眸子在看到梁含月走出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
“月月……”
梁含月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放在身后的水果刀。
云珩神色带着几分无奈,“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梁周山的孙女,难怪梁劲风要带走你。”
如果不是梁劲风横插进来,如今她已经是自己的了。
梁含月走到他面前,藏在身后的刀忽然亮起,直刺他的胸膛。
尼尔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刚要阻止,苏小小动作更快,直接拽着他的手臂将他当小鸡崽直接扔了出去。
冰冷锋利的水果刀直接刺进云珩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温热又潮湿还黏糊糊的。
但她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惶恐,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云珩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刀,温润的眸子里满载着不敢置信与碎裂。
“你……真的想我死?”沙哑的声音止不住的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情义和陪伴,她竟然真的要杀自己。
梁含月紧握住水果刀的手松开了,直起了腰板,沾上血迹的脸颊多了几分邪魅,宛如黑夜里摇曳的罂粟。
美丽却致命。
“我说过,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把刀刺进你的胸膛。”
她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要杀我?”云珩重复了一遍,依然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少爷……”被摔在地上的尼尔强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来。
云珩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泛红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脸颊,眼底的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梁含月像是没看见他眼底的痛,还有伤口不断在流的血,冷声道:“除非靳言臣能回来,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少爷,我送你去医院。”尼尔顾不得其他,连忙推着轮椅转身往外跑。
放在膝盖上的盒子随着他的一个大幅度转身颠掉在地上。
梁劲风走过去捡起来,檀木盒子泛着淡淡的檀木香,上面还有云珩的血。
“他应该是来恭贺你的。”
梁含月低眸扫了一眼盒子,“扔了吧。”
他的东西,不稀罕要。
梁劲风没扔,跟她并肩而行,“你要是真想杀他,刚刚就不会刺偏位置,也不会不拔刀。”
她没有真的想杀靳言庭。
梁含月步伐一顿,抬头看他:“大伯很想看我杀人去坐牢?”
梁劲风再次将盒子递给她,“我只是觉得年轻人凡事留一线,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后路。”
梁含月不耐烦的夺过他手里的盒子,“他给靳言臣留一条生路了?”
就算他想要抢走集团,想要报复靳言臣,怎么都好,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杀了靳言臣,还连累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那样一个冷血变态的一个人,不值得人心软,更不值得同情。
梁劲风没有同她争辩,好心提醒:“你脸上有血,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梁含月本来也没打算回去那个地方,直接回了房间。
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换下被弄脏的裙子,坐在窗户边打开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打磨光滑形状简单似月的木簪子。
簪子上还刻着一行小篆字体——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
梁含月忍不住冷冷嗤笑:“白首期同归?可惜我们早就陌路殊途了。”
*
梁含月是梁周山亲孙女的事很快就在南城传遍了,甚至连京城的人都有所耳闻。
毕竟山水集团股权变更,她的名字赫然在列,想忽视都难。
梁含月想要的效果有了,自然没有继续留在南城的道理,于是在晚上大家吃过饭后,主动道:“我要回南城。”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位上的梁劲风。
她这刚回来拿到股份就要回京城是什么意思?
梁劲风没什么情绪波动,点头:“我让人安排,明天早上吃过早餐去给你爷爷告个别。”
梁含月起身就走。
梁滕急忙起身跟上去,“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不多留几天?”
“留不了。”梁含月回答。
“为什么留不了?”梁滕追问道:“是住的不开心?还是我爷爷奶奶给你脸色看了?你不用管他们,这么多年都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梁含月倏地停下脚步,侧头看他:“你为什么想要我留下?”
梁滕眨眼,“留在南城不好吗?梁家在南城不能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也算是百年世家,无人敢得罪。你留下来,我们都可以照顾你,以后在南城你可以横着走了。”
“我又不是螃蟹,为什么要横着走?”梁含月继续往前走。
梁滕急忙跟上,“我的意思是京城有什么好的?你干什么非要去京城?京城到底是有谁在啊?”
梁含月再次停下脚步,但是没有看他,只是眼眸猝不及防的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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