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方才速度太快,大家都没有瞧清楚。
刚猛霸道的力气,却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贸然上前。
“你等着!右翊卫已在路上,很快便会赶到,到时候看你们还如何狡辩……”
她声音未落,便听到一声沉喝。
“来人,送郡主回京。”
李桓自廊下阴影中缓步走出,亲王蟒袍衬得他高大挺拔,矜贵不凡,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在雨幕中泛着森然刺骨的冷光。
“二哥哥!”瑞和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脸上流露出几分惊喜。
“你可算是来了,文嘉她好生无礼,不仅不让我进屋,还纵容下人把我摔倒在地……”
她急不可耐地告状。
然而,李桓目光扫过她的脸,淡淡地落在紧闭的门扉上,语气里辨不出喜怒。
“让开。”
瑞和转身,指着小昭,“听见没有,叫你让开!”
李桓:“叫你!来人,把郡主请出禅院。”
两名侍卫走过来,“郡主,请。”
瑞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视着李桓,委屈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连唤两声“二哥哥”,见他不为所动,这才咬了咬嘴唇,满脸愤愤地转身而去。
李桓继续往前走,一派温润。
“开门。”
这是对小昭说的……
小昭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地行了个礼。
“回王爷的话,夫人吩咐过,抄经期间,不可惊扰。王爷身份尊贵,可小昭是夫人的婢女,得听夫人的话。”
李桓见他寸步不让的架势,冷哼一声。
“好奴才!”
他刚要伸手,窗口传来文嘉急切的声音。
“皇兄,抄经祈福需心无旁骛。男女有别,不可擅闯。”
“本王是平安的夫君,是你的兄长。何来避嫌之理?”
李桓拧紧眉头打量她一眼,慢慢抬手,示意两个侍卫上前拉开小昭——
小昭暗暗握拳,却见一名灰衣僧人匆匆奔来,气喘吁吁。
“不好了,王爷……藏经阁里,发现一具尸体,说是,说是太医院的首座……傅太医。他浑身是血,似乎是被尖锐利器所伤,都传有西兹细作潜入,整个寺院人心惶惶……方丈请王爷过去,主持大局。”
李桓瞳孔一缩,手指骨节泛白。
他望一眼雨雾中静寂的禅房,示意侍卫看牢,自己转身大步离去。
一个素有贤名的王爷,督办上京事务,遇上这等离奇的命案,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
傅青松横尸于藏经阁内,致命的伤口在胸前。
鲜血染红了大片地面,触目惊心。
李桓走近,围观的人群从两侧分散开来……
他面色冷峻的走近,缓缓蹲下身子,察看尸身。
身旁,一个小厮正泣不成声。
“傅大夫差小的去取香烛,小的回来时,傅大夫就不见了。小的找了好久,没成想,竟是遭了歹人的毒手……”
李桓没有回答,目光锁定傅青松胸前那柄没入大半的匕首。
慢慢的,摆动一下,再血淋淋的抽出来。
刀刃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下来。
李桓凝重地眯起眼,喃喃一声。
“西兹死士?”
傅青松平日里为人极为低调,甚少与人结仇。
西兹死士为什么要杀傅青松?
佛门重地,染上命案,众僧口念法号,脸上无不悲恸。
整个藏经阁,空气仿若凝固一般。
李桓眉头紧蹙,沉声道:“仔细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左翊卫立刻领命,四散而去。
李桓沉脸思忖片刻,目光望向了文嘉和薛绥所在的禅房。
他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走过去。
-
“平安,平安……”
李桓的声音越来越近。
带着几分焦灼,仿佛一把重锤,一下下敲击在人心上。
走廊尽头——
杂物堆砌的破旧木门后,有一个狭窄的空间。
薛绥和李肇匆忙藏于其后,将两个身体挤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听着雨声和李桓的脚步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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