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戴帽子的执法人,帽檐压的很低,眉眼隐藏在墨镜之下,右手遮着嘴巴,大拇指抵住下颚,食指搭在鼻梁上,面露沉思之色。
很显然,两人正在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棋局,无暇他顾。
看似和谐。
只是,这显然与蛇岐八家描述的情况不同。
不是说源稚女已经被拷问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神志不清了吗?
这哪里有严刑拷打的痕迹?
才半个多世纪不见,莫非蛇岐八家的刑罚已经从肉体折磨转变为精神攻击了?
樱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源稚女常年遭受王将精神催眠,我们给他注射了大量镇定剂,现在情况比较稳定。”
龙马薰微微颔首:“少主亲手在他脖颈植入了微型炸弹,如果他恢复行动力并试图反抗或者逃离,会在第一时间引爆。”
至于怎么引爆怎么判定,那就没必要说了。
昂热也没有过问这点细枝末节,只是好奇看向那位造型独特的青年。
虽然没有见过,但从他能单独与猛鬼众头号猛将相处来看,肯定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这位是家族安排的保镖和守卫,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龙马薰没作太多介绍,只说昂热想要和源稚女交流的话,必须有对方在场。
见两人在那品茗对弈,昂热也不急着去打扰,只是与两女坐在原位,静静等他们结束棋局。
老唐看着已经连成一个的五颗白子,手里捏着黑子左看右看,硬是找不到能阻止源稚女五子连线的办法。
沉吟良久,他长叹一声,将黑棋放归棋盒,拱了拱手甘拜下风:
“お前の胜ちだ你赢了。”
这句话是源稚女刚才教的,练习了好几分钟,才总算练到字正腔圆挑不出半点毛病。
源稚女淡然点头,捧着热茶轻抿一口,而后转过眸子看向这边,声音冷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有事?”
昂热微微颔首:“有些问题想问你。”
“说。”源稚女惜字如金。
此时的他已经重新入戏,将自己变回了那个在猛鬼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王,哪怕眼前这个老头就是普天之下对龙王二字最为应激的男人,也照样hold得住场子。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橘政宗吗?”昂热来这除了找楚子航他们的下落,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弄清楚两兄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闹到这般田地。
只有弄清楚了这件事儿,才能让外边那个不知道在哪猫着的老东西尽心尽力帮忙屠神。
源稚女听见这个回答,面露讥讽:“因为他该死。”
语气半点不重,像是懒得跟死人做计较。
一旁的龙马薰闻言有些不悦,但碍于昂热在场,还是没有发作。
另一边的樱则始终保持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昂热余光始终关注着众人的神态变化,心中自有判断。
“展开说说,蛇岐八家在橘政宗的带领下,可是给秘党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我想知道,他哪里该死。”
之前矢吹樱说上杉越的小儿子曾长时间经受王将的精神催眠,但白王血裔的精神无比强大,仅凭催眠无法导致源稚女彻底堕落,那只能起到一种引导作用。
这里边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源稚女其实也没料到昂热来这里不问些关于猛鬼众复活白王的阴谋计划,而是关心他们兄弟间的家长里短,多少有点不务正业。
于是便挑挑拣拣说了些,将昂热没能从橘政宗临终遗言录音听到的删减部分道出。
越听,昂热脸上的表情便越发深沉。
而在他头顶,高天原四楼。
金银黑三颗脑袋正凑在一起,通过监控画面观察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校长怎么回事儿,就象征性问一下就把我们忽略了?”芬格尔为自己和两个学弟打抱不平。
昂热老儿无视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能把两位屠龙栋梁给抛到脑后。
这么喜欢八卦别人家的私事,为什么我想要深挖校内师生各自的爱恨情仇赚点稿费还卡贷的时候却被狠狠警告了呢?
只许州官吃瓜,不许百姓八卦是吧?
迟早挖出你的黑料卖给汉高!
楚子航和恺撒并未在意芬格尔的打岔,却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楚子航已经决定了要跟路明非重走一遍来时路,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再与卡塞尔学院产生过多交集,甚至后续能否继续学业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毕竟真要按照秘党那又臭又长的规矩来算,他会面临很严重的处罚。
但无所谓,只要能找回那个男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下昂热对他的需求不那么迫切,倒是让他无法身先士卒冲锋屠龙的愧疚感稍稍降低了几分。
没办法,道德素质高是这样的。
要是他能学到芬格尔那个道德洼地几分风采,说不定能活的更加轻松。
恺撒会松一口气,则是终于有机会去深海凑热闹了。
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悄悄惊艳世人。
再过几个月就是诺诺的生日,他今年准备的礼物有点不恺撒,所以想要在里边加点真实案例进去,到时把礼物交给她的时候也能说一切剧情改编自现实——如有雷同,不是虚构。
而在高天原外,收到消息赶来的拉面师傅看着那奢华洋楼,默默祈祷着昂热能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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