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台上竟然不见任何一位监斩官。
而那斩首台上,竟然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位刽子手。
便是这些行刑之人,此刻看着台下贵气逼人的大人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何观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陆鼎山负责押解犯人,他站在楼阁上不由紧皱眉头。
“刑部尚书乃是司家族长!
京尹府府主乃是王家嫡系血脉
大理寺卿更不必多说,乃是李家家主的弟子!
细数这些高官,竟然无一不是世家门阀出身!
圣人任由陈执安行权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在刑场上闹出监斩官不敢到场的事来。
悬天宫中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陆鼎山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圣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些大人物的事,陆鼎山想不透彻,想不明白。
可时间却在悄然流逝。
当日头高照悬天京,也让这寒冷的冬日多出一些暖意来。
对于前来西郊看杀贵人头颅的百姓们而言,有没有暖意其实并不重要。
“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张贴榜文!告知悬天京!谢数罪责!最终要在西郊砍头。
到了时间,却没有足够的行刑人,更没有监斩的官员到场!”
“真是烂透了!”
有人喃喃自语。
恰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人群自然分开。
却有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官员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传刑部、大理寺、京尹府之命!”
“变故突生!今日行监斩之职的四位大人突然暴毙而亡,四位文书、九位差官同样死于非命。
刑部、大理寺、京尹府怀疑凶手便在这些犯人里。”
“刑部尚书、大理寺少卿、京尹府府尹三位大人有令,立即将这些犯人押解回监,仔细审问。
官员枉死,必要昭天理,行律法,为他们讨还公道。”
西郊鸦雀无声……
何观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他身后那两位谢家人物同样如是。
紧接着,其余犯人眼中的忐忑顿时消失不见。
甚至有人嘴角露出笑容来。
“可笑至极!”混杂在百姓中的文士们面面相觑,只觉得此事太过可笑了。
“完了!完了!”
有人忽玩高呼,却见有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却头戴高冠的老书生忽然挤出人群,高声大喊:“如此明目张胆,如此肆意妄为。
冤屈不得洗,血债不得还,还要让天下人看你们公然扯谎!”
“完了!完了!五百年的国祚要完了!”
有人顿时色变。
却只见远处的虚空中,忽然一阵阵光辉扭曲。
紧接着十余位人物显露出踪迹。
“诽谤朝廷,诅咒国祚,乃是大罪!”
“捉拿!严查!”
有人下令。
那老书生却浑然不惧,仍然哈哈大笑。
那十余位人物中,有人手持鞭子,隔着数十丈的距离朝着老书生鞭打而来。
长鞭破空,就如同炸起雷霆,令无数百姓恐惧尖叫。
这西郊顿时将乱。
何观冷笑一声,抬眼看了看那站在楼阁上的陆鼎山。
“陆大人,衙门有令,该是你行押解之职的时候了。”
陆鼎山眼睑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位谢家强者也冷笑一声。
他们还记得陆鼎山亲自前来,将谢家别院收了一个天翻地覆时的景象。
“宋相会死,赵崇之也不会永远担任都御史之职。”
谢鸿亓朝着陆鼎山咧嘴一笑,竟然明晃晃说出这样一句话了。
陆鼎山终于睁开眼睛,几人目光碰触。
紧接着,何观忽然看到陆鼎山嘴角忽然显露出一丝笑容来。
何观等人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这陆鼎山究竟在笑什么。
恰在此时,自远处虚空中,忽然有一道剑光闪烁。
刹那间那剑光散发出炽盛的光辉,穿过虚空,绽放于西郊,继而落在那长鞭上!
哧!
剑光破空声传来,与那长鞭碰撞。
那鞭子几乎在转瞬间被雷霆包裹。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那挥出鞭子的人物此时却好像被剑气扫中,脸上清晰的出现了一道剑痕。
顿时鲜血如注,鲜血流淌下来,盖住了他的脸庞。
“陈执安!”
何观顿时皱眉。
可他想了想,又朝着远处虚空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安定了下来。
此时,诸多百姓也看到了那灿烂的剑光。
他们循着那剑光看去,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自云雾中,有一座极为威武的车驾破开云雾,飞驰而来。
这辆战车还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就好像一道白日里的流星,分外璀璨。
而这清冷光辉中,一位大人头戴奉槐珠冠,身着山河星斗补,腰佩刀剑而来。
几个眨眼的功夫,战车便已经来临西郊。
诸多百姓抬头,都不由惊叹起来。
只因这一位身着华衣,端坐战车的大人实在太过年轻,太过出彩。
他身上的衣衫极为庄严,头上高冠更让他显出几分沉稳。
而这位大人的面容更是俊美无比,令许多人惊叹。
“当朝执印陈执安!”
“原来这位执印大人真如传闻中的那般,如此年轻!”
“那是自然!这位执印大人便是之前那位诗画双绝陈执安!
他的画像早已传遍了悬天京,你竟没看过?”
“我自然看过……只是画像终究是画像,我原以为那画像刻意把人画的更俊美了些。
却不曾想这位年轻的陈大人,竟然真就如此出彩。”
“这四十个世家人物,也是被这位陈执安陈将军下入大牢!也是这位陈将军要将他们砍头!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陈将军亲自前来,却不知要如何料理……”
众人纷纷猜测。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执安的战车却已经飞过极远的距离,进而落下。
何观眼神一变……只因为陈执安璧狞车辇落下的地方,是在那监斩高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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