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和玉州作为两国各自的重城,隔江相望,但凡两国开战,必从此走,但鲜少有人能想起,两国交界处,隔着珩江,还有一个小小的州,就是当日宋远知借以藏身的通州。
通州是小州,关口狭窄,州内全是山,诸事不便,所以即便通州和覃州交界处的河道更窄,人们还是更倾向于往宽敞便捷的清远关口通行,但若在战时,这却是个偷袭的好地方。
两人商议,大军仍留在原地迷惑对方,只派五千精兵绕道,从珩江最窄处渡江偷袭通州,等拿下通州后,再包抄敌后,等信号一起,前后一同行动作战,夹击敌军。
“我去。”宋远知自告奋勇,却被赵锡梁毫不留情地拍了回去:“你给我好好地呆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一面另外派了得力干将,点了五千精兵趁夜走了。
宋远知撇撇嘴,有些不高兴,赵锡梁忙缓和了语气劝慰道:“这五千精兵深入敌后,任务极是艰险,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朕是舍不得你去冒险。”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为何他们去得,我去不得?”
“你见过哪国皇后亲自上战场的?”赵锡梁提高了嗓门,竟有些气急败坏,“你若有恙,教朕如何自处?”
宋远知终于词穷,她微微心软地回抱住了他,像逗狗似的顺了顺他的毛,低声道:“好吧好吧,那我不去了。”
“这才对嘛。”赵锡梁按住她的手,转怒为喜,声音低沉,暗蕴着不怀好意,“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驰骋疆场,而是尽快……有个后嗣……”
舒郁的事,让他明白,天大地大,不如有嗣最大。
毕竟,他们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宋远知毫不犹豫挣脱他作乱的手,给了他一肘击,不出意料地看到他龇牙咧嘴的痛呼。怪不得,怪不得这厮最近总让她吃些益气补血的东西,敢情是预谋已久!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腹部,除了还未消化完的一碗红枣桂圆汤,便只有胃酸了。算算时间,已经有大半年了,肚子却依然没有动静。
会不会有机会呢?在他百年之前,为他生育培植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替他保驾护航,打退那些敢于觊觎和抢夺的阴谋者?
虽然她来到这里快六年了,历史的大方向她什么也没能改变,但是,她一个来自异世的孤女,能够成为他后宫独一枝芳华,是不是也算一种改变历史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自始至终,都秉承着一个信条护。护想护的人,护这个风雨飘摇的江山,护这一段段错乱的因果,赵锡梁,自然也在其中。
赵锡梁缓过劲来,掀衣一看,肌肉虬结的腹部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幸好他揉了一下,他要再耽搁些时间,这个红印子……就要消退了!
“红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宋远知还在兀自胡思乱想,没听明白他想说什么,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腹部:“揉揉。”
宋远知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手下不动,只笑问道:“瞧着这个印子……挺像一只乌龟,要不要我给它添上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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