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宋远知顿时起了警觉之心。
“也许……是鸡,是鹅,是别的什么。”赵锡梁注意到了她眼神,心中不知怎的,漏跳了一拍,已经到了嘴边的答案,竟是不敢说出口,只好搪塞过去。
“这可不算答案。”宋远知收了戒备,“看来你的愿望要落空了,陛下……”那声音软软糯糯,婉转绵长,倒也不比叫夫君差。
“好吧。”赵锡梁故作遗憾,“现在我们来讨论讨论,怎么退敌兵的问题……”
宋远知脸色微微一变,跳了下去:“你自己商量吧。”
竟是落荒而逃。
赵锡梁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眼中光芒幽暗难明,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一瞬间,竟是有些微微的不安。
此时的南平朝堂上,围绕季氏父子出兵攻打南平的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以孙嘉俨为首的主和派和以新提拔上来的一批官员为首的主战派,天天在朝堂上争吵不休,恨不得将数人高的穹顶也掀下来。
孙之泰倒台后,吏部尚书由原右侍郎顶替,也就是那个出身皇族,凡事总喜欢和稀泥的老好人,真名已经不详了,客气的人叫他一声柳皇叔,迂直一些的,就叫他柳大人。
他有一子二孙在孙之泰一案后得到授官或者擢拔,尤以其长孙柳江曦为甚,他做了原来孙嘉俨当过的官,也就是张逸想当没当上的吏部考功司员外郎一职他们似乎对这个官阶有什么执念。
此刻柳江曦大声说道:“皇上,季大将军首战告捷,力挫西南蛮民,斩敌首三万余人,我军士气大振,正是乘胜追击,收回我大平朝失地的最好时机,阖该出军北伐,统一九州,臣等支持皇上的决断!”
有半数以上的人附和,其中大部分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清一色的新面孔,好几个孙嘉俨至今都没有认全。
“皇上,此战不可为,臣已详述上疏,原因有三,一是南平军资不足、军械粮草都难以维持这种大规模的战斗,二是大良也正打了胜仗,也正是士气最振的时候,我们没必要去硬碰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皇上,微臣认为,季大将军父子的军功有不实之处,还请皇上明鉴!”
“大胆!小孙大人,你何苦屡屡搓我军锐气,长他人威风?再说了,你是不是以为,季大将军如今不在朝中,就由得你红口白牙污蔑造谣了?我告诉你,季大将军的才干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绝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说这话的是安国侯的长孙柳江逸,一看就也是个宠坏了的主,平常就属他与季承勋玩得最好。
“大家别吵了,孙大人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此战赢得蹊跷,冒昧多问了几句,只是,如今季大将军是在外拼杀、为国效力,这些话,容后再议也不迟,否则,恐寒了北征军上下的心,孙大人,你说是不是?”
侯子启,骠骑大将军侯定国的小儿子,被宋远知戏称为小猴儿的少年,长乐谷中不论是箭术和心术都能拔得头筹的人物,终于在宋远知走后,才姗姗来迟地登上了南平的政治舞台。他在此刻也站了出来,力图缓解眼下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
然而他话锋一转,忽又开口说道:“皇上,微臣年幼,未曾上过战场,想沾沾季大将军的光,也跟着出去见见世面,请皇上恩准!”
柳怀璟一直端坐着看着他们争执,眉头蹙得紧紧的,然而熟知他性情的人,都能从他表情细小的变化中,看出他的偏向。
“准!”他终于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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