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这无比恐怖的天地之垢,对于敖丙的侵蚀,其带给敖丙的压力,却并不如那些大罗们所猜测那般的大。
就正如曾经的大天尊对敖丙的言语:那天地之垢,并不可怕。
其存在,乃是对他们这些‘执天地者’的警醒,而非是他们的敌人。
那是他们和天地之间的一种联系,而非是天地向他们索取的某种‘代价’。
所以,当敖丙对这些天地之垢展现出了一种‘接纳’的态度时,这些天地之垢,便也和敖丙的功体相合,化作了敖丙功体的一部分。
其固然是令敖丙的功体,受到了一定的侵染,可也让敖丙的存在,和这天地之间的联系,更加的紧密,和那人道的联系,更加的紧密。
——那天地之垢,固然是在侵蚀他的功体。
可同样,这天地之垢的存在,亦是他落于天地之间的锚点,是他落于生灵之间的锚点。
那天地之垢的来源……人道,以及天地本身。
他们都在替敖丙‘分担’着这天地之垢的侵蚀。
看起来,这推动太古瘟蝗之灾时,那源自于众生的天地之垢,能将敖丙给彻底的吞噬,将敖丙给彻底的吞没。
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道兄,而今的时代,乃是属于我的时代。”
“故此,是你们当遵照我的规则,来参与这一场我所定下的游戏。”
“你们,只是棋局的一部分,而非是执掌棋局的人。”
“你们所能做的选择,便只是在这棋局当中,跟着我的规则走。”
“想赢我,可以——但那前提,乃是你们在我的规则之下赢我。”
“而非是将我的棋盘,弄得乱七八糟。”
“这一场太古瘟蝗之灾,在你们看来,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劫。”
“但对我而言,这只是我肃清棋盘的手段罢了。”
“道兄,这个时候,你们要做的,不是来关心我的情况。”
“而是该去想办法,要如何和人间的众生联手,度过这一场的太古瘟蝗之灾——乃至于这一场太古瘟蝗之灾过后,新的灾劫。”
敖丙平静的说着。
在这一刹那,敖丙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和元天这些大罗们最大的区别在何处。
不在于圣人的支持。
也不在于彼此之间的实力。
而在于,那来自于盘天的,截然不同的认知!
这元天当中,所有的大罗们,都曾经有过改造天地的梦想,都曾经对天地的未来,做过一些规划。
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对天地的规则,是绝对正确的。
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规划推动到了最后,所迎来的,是一个好的结果。
——这样的情况下,这天地之间,几乎是没有什么大罗,敢于以整个天地为棋局,去规划某种未来。
然后竭尽全力的,去推动那未来的呈现,去推动那局势的衍化。
因为,那天地之垢的威胁之下,没有哪位大罗能承受得起他们所推动的未来崩溃之后的后果。
——那未来崩溃过后,众生沦亡所衍化的所有的天地之垢,那无比恐怖的天地之垢,不知道能淹没多少位的大罗!
——甚至,都不必等到他们的谋划呈现出那崩溃的过后,只需要那崩溃的征兆浮现出来,都会有其他的大罗来阻止他们,来‘收割’他们的成果。
所以,没有任何一位大罗,敢在这样的事上去赌。
但敖丙不同。
他知晓什么是正确——那不是因为时势而变化的正确。
而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堪称‘绝对’的正确。
所以,他在推动局势的时候,能毫不犹豫的倾尽全力,也能不惧任何代价。
——就如同,一场只需要投入,就必定会胜利的战争,那任是谁来,都必定会坚持不懈的‘投入’下去。
直到最终的胜利显现。
这就是敖丙和元天当中这些大罗的区别。
敖丙可以保证——就算是到了现在,元天的这些大罗,都还不清楚自己的决心有多大。
但敖丙不吝于让这些人知晓自己的决心!
“道兄就当我是要如同当年的巫族一般清洗这天地好了。”
“但是道兄要相信,我清洗这天地的决心,绝对会比当初的巫族更大!”
敖丙说着,怀中的青色宝莲旗,微微倾泻,招展的旗幡,便横在他和所有的大罗们之间。
敖丙面前的大罗也好,其他的大罗也好。
他们当然相信面前这位司法大天君清洗天地的决心——毕竟,当年要清洗天地的祖巫们,都是在和妖族玉石俱焚,再也没有清洗天地的可能过后,才在悍然一步,在那天地本就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引动了水灾的席卷。
为此,十二位执掌着天地之间,最为根源之架构的祖巫,拿在大罗当中堪称无敌一般的祖巫,都陨落殆尽。
只余下一个后土,回到那幽冥当中,再也不曾从幽冥当中踏出来。
而此时,这位司法大天君,他的悍然,却比起那些祖巫,都要更加的可怕!
他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已,便已经引动了这太古瘟蝗之灾。
甚至,借由这一场太古瘟蝗之灾和那天规的道果,竟是将那属于西王母的‘威厉’,都篡夺了几分。
“所以,如今还在大罗天的道兄们也好,又或是已经转生人间的道兄们也好。”
“你们现在,便只有一个选择。”
“要么,就按照我的游戏规则,和人间的众生联手,如娲皇和禹皇一般,平定这一场瘟蝗之灾。”
“要么,便……”
“来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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