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目光微愣,这是暗号吗?
一分钟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杵着拐杖打开门。“年轻人,找谁?”
“老人家,南哥是您儿子吗?”张浩远问道。
老妇人微眯着双眸打量着张浩远,接着浑浊的目光里满是沧桑,神情是一脸悲痛。“是我儿子,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南哥的战友,他为了救我牺牲了,老人家,南哥有遗言让我带给您,方便进屋说吗?”张浩远说道。
秦浼眼角抽了几下,这接头暗号,佩服。
“你说什么?牺……牺牲……”老妇人仿佛受到了打击,悲从中来,拐杖从手中滑落,两眼一翻,整个人往后倒。
“老人家。”张浩远眼明手快将她扶住。
“进屋说。”老妇人闭着双眸,低声对张浩远说道。
张浩远朝秦浼使了个眼色,秦浼立刻进屋,关上门。
张浩远扶着老妇人,她听到关门声,立刻睁开眼睛,看着进屋的秦浼,脸色一变,怒瞪着张浩远,质问道:“她怎么进来了?”
“她是南哥的对象。”张浩远笑着开口。
闻言,老妇人眼前一亮,若是男同志,就说是兄弟,若是女同志,就说是对象,说白了,都是送进门让他们宰的猪。
只是,这姑娘的脸,真是磕碜。
以防万一,老妇人还是谨慎问:“你确定?”
“确定。”张浩远点头。
老妇人彻底信了,对了暗号,进了门,她还多疑什么?
老妇人推开张浩远,笑眯眯打量了秦浼几眼,上前将门给反锁,还上了栓子。
“姑娘,你是自愿的?”老妇人问向秦浼。
秦浼愣了愣,看向张浩远,她要怎么回答?
“自愿的。”张浩远帮秦浼回答。
老妇人瞪张浩远一眼,自愿个屁,不过没关系,只要进了这屋,再坚硬的骨头,也能敲碎了。
张浩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不,认命了,还给他们注入新的血液。
“老规矩。”老妇人拿出两块黑布条,一块给张浩远,一块给秦浼。“把眼睛给蒙上。”
张浩远接过,麻溜的系上,秦浼也接过,他们还怪谨慎的。
“抓着拐杖,跟我来。”老妇人让两人抓着拐杖,她牵着他们带路。
秦浼此刻才清楚拐杖的真正用途,不露痕迹将药粉洒在地上,被老妇人带着下楼梯,秦浼顿时感觉,蒙上眼睛有些多此一举,上楼梯就是楼上,下楼梯就是地下室。
她太清楚这附近房子的建构了,就两屋加一层地下室,她那边也是这样,地下室很隐蔽,若非房子的主人,很难发现还有地下室。
解景珏那个朋友都不知道还有地下室,是装修的时候,解景珏无意之中发现了地下室。
“姑娘,你的脸?”老妇人忍不住问。
秦浼心里清楚,老妇人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天生的。”
“出娘胎就满脸红疹吗?”老妇人惊讶地问。
“是。”秦浼给她一个肯定答案。
“能治吗?”老妇人问。
“不能。”秦浼回答。
“像你这种情况的人,我也见过,结了婚就好了。”老妇人说道。
“我的情况不同,青春痘大多是结了婚就会好,但是,我不是青春痘,我是家族遗传,听我爸妈说,我这种情况结了婚,会传染给丈夫,生出的孩子也会像我这样。”秦浼一本正经的胡说。
张浩远嘴角抽了抽,她这么说,无疑不是给她加了一层保护伞。
现在秦浼这张脸,他看着忍住没吐已经很给面子了,更别说对她心生歹念。
青春痘什么的,她一个老妇人听不懂,但是秦浼说会传染,老妇人心生惧意,停下了脚步,果断的松开拐杖,退了几步,瞪向张浩远。
给她带了个什么玩意儿来,传染病携带者吗?
张浩远蒙着眼睛,此刻也知道老妇人在瞪着自己,很想吐槽,他都不怕被传染,她一个老妇人反而怕。
“老人家,您是在害怕吗?”秦浼故意问。
“我一个老太婆,半截身子骨都埋在土里的人,我怕什么?”老妇人嘴硬。
“呵呵,老人家,我这疹子,不会传染,除非跟我结了婚,我们……呵呵,我说的传染,是这么传染的,不信您摸,保证不会传染给您。”秦浼上前,伸出手朝前面一阵乱摸,眼见要碰到老妇人。
老妇人后退一步避开,急切地开口。“可以把黑布扯了。”
秦浼没执意吓唬她,万一吓出个好歹,讹上她怎么办?
扯下黑布,灯光昏暗,地下室潮湿,秦浼很喜欢,有一种进了空调房的感觉。
“交给你了,我走了。”老妇人话音未落便往回走,拐杖都不要了,第一次她送人没将人送到最后就离开。
“老人家。”一个男同志现身,无奈的叫了一声。
秦浼和张浩远看着男同志,怕露出破绽,秦浼没问张浩远,两人只是眼神交流,男同志看在眼里,却不懂他们的眼神,并不在乎,能被送到地下室,身份已经得到证实。
进了这地下室,插翅难飞。
“跟我来。”男同志开口,打开一扇门,喧哗声瞬间响起。
秦浼看着里面的那些人,赌窝怎么可能没有赌徒们,赢的人,兴高采烈,越赌越起兴,输的人,垂头丧气,却不放弃总想着赢回来。
十赌九输,赢的那一个也是别人做的局,道理谁都懂,却总想抱侥幸心态。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居然也有人开地下赌庄。
瞬间秦浼不自信了,若是没有解景琛帮助,她真能全身而退吗?
“秦姐。”张浩远见秦浼不动,推了一下她,提醒着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敛起思绪,秦浼给张浩远一个安抚的微笑,跟着那个男同志进去。
她不是来赌的,她是来帮张浩远还赌债的,那个男同志显然知情,带着她从那些赌桌前经过。
秦浼感觉他是故意的,经过一两桌是单纯的经过,每桌都经过一次,这就不单纯了,尤其是还刻意放慢了脚步。
什么意思?想诱惑她加入其中吗?
秦浼眼角余光瞄向张浩远,他若是敢在这个时候犯赌瘾,她就能弃他而去,见他完全没有跃跃欲试的样子,秦浼才满意了。
“张哥,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去哪儿了?”有人向张浩远打招呼。
张浩远是这里的常客,很多人都认识他。
“张哥?”秦浼看向张浩远,这家伙故意很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张家没出事之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继承人,张家出事后,他从天堂跌落地狱,如同老鼠过街般人人喊打,这里的人尊称他一声张哥,让他找到了被尊重的错觉,他却不知道,这是要将他拉下十八层地狱。
“跺指戒赌了。”张浩远直言不讳。
“张浩远,跺指戒赌了?就你?这话你信吗?”他今天手运不错,才有心情调侃张浩远。
张浩远抬起左手,见他的左手没了大拇指,众人面面相觑。
“真跺了?”有人问出声。
“你这是没还钱,被跺了手指吧?”张浩远自己跺指,打死他都不信。
赌债欠多了,无力偿还,被跺手指的人也不少。
“我跺的。”秦浼站了出来,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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