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听完武大的话,脑中浮现出豆卢少卿那冷漠寡言的面孔,却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于他。
薛和沾沉默片刻,却并未发怒,只问:“石破天可要同往?”
武大闻言看了一眼一脸天真好奇的石破天,头摇的有如拨浪鼓:“豆卢少卿特意吩咐,将石破天留给薛少卿。”
石破天闻言十分高兴:“薛少卿您看咱们真的有缘,连豆卢少卿也知道我与您最合适!”
薛和沾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在听了石破天的话之后,莫名轻松了不少,他也向石破天露出一个笑容,微微颔首。
得到薛和沾的认可,石破天下巴抬得更高了,炫耀似的看向武大。
武大满头大汗,哪里顾得上理会他,只闷着头道:“薛少卿,那顾茂才已经醒了,属下见他吃了郎中开的安神药之后,情绪似乎缓和了许多,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武大虽不得不翘了薛和沾的差使,却也不愿将他得罪狠了,于是很是细致地向薛和沾交代着顾冰之的父亲顾茂才的情况,希望能稍微消弭薛和沾对自己的不满。
薛和沾闻言蹙眉,想起顾茂才崩溃时那胡言乱语哭号不止的模样,决定不能错过他短暂的清醒时刻。
于是他对武大颔首:“你自去豆卢少卿那里应卯吧,石破天,随我去一趟顾府。”
武大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口中应是快步离开。
大理寺门前不远,躲在暗处的果儿看了一眼骑马离开的薛和沾,远远地跟了上去。
顾宅屋后一棵梧桐树上,果儿躲在茂密的梧桐枝叶中,十分庆幸随春生给她找的恰好是条绿裙子。
屋内,面容憔悴的顾茂才与薛和沾相对而坐,二人面前的茶杯里只盛着温热的清水。
“鄙人痛失爱子,无心烹茶招待尊驾,还望薛少卿理解。”
薛和沾依旧是那副温柔和煦的模样:“郎君节哀。某深夜来访,是想询问郎君几个与令郎有关的问题。”
提起儿子,顾茂才眼中隐隐又有泪光泛起,他仰面抬袖按了按眼角:“薛少卿请问。”
“你家中是做何营生的?”
顾茂才:“草民乃是一介商贾,在沙洲经营布匹生意。生意做得还算不错,便是在长安也有分号。”
“家中可有其他亲人?”薛和沾继续问道。
“草民家中除了犬子冰之,还有贱内以及幼女林之。冰之常年在家读书,这还是他第一次随商队来长安。”提起顾冰之,顾茂才眼中浮起一抹哀伤。
薛和沾微微皱眉:“你的生意做得不小,近年来可曾与人结怨?”
顾茂才连忙摇头:“我顾家一向与人为善,做生意秉持诚信经营和气生财之道,从未与人结怨。”
顾茂才说到这里,猛地想起果儿,顿时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若说结怨,便是昨日那杀千刀的田舍奴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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