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闻言抬起头,正要开口说什么,一旁昏迷的锦衣男子却恍如诈尸般猛地坐了起来,大喊一声:“定是那狠毒的田舍奴,还我儿命来!”
锦衣男子状若癫狂,起身便四处张望,看见薛和沾身上的绯色官袍,立刻不管不顾地上前拉住薛和沾,言语混乱地央求:“贵人!是她!定是那个表演幻术的小贱人杀了我儿!”
薛和沾刚站起身,猛地就被激动不已的锦衣男子抱了个满怀,一时尴尬地高举着双手,似是十分不喜被人如此触碰,一张俊脸忍的通红。
几名衙役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锦衣男子从薛和沾身上扯下来,然而锦衣男子依旧大声呼喊着,声称定是果儿记恨自己要纳她为妾,所以就将他儿子推下慈恩寺塔残忍杀害。
他虽语无伦次,但薛和沾还是根据他的话以及周围人群的议论中,大致梳理出了方才的情况。
“也就是说,没人看见那名幻术师果儿从慈恩寺塔出来?”
薛和沾望向空无一人的塔顶,询问围观众人。
“没有,但那幻术师神乎其技,不仅能攀神仙索登塔,还能化活驴为纸鸢,谁知她是否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悄然遁走……”员外郎不甚肯定地说。
其余围观的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那小娘子忒也厉害!即便是杀人后立刻跑了,我们这些肉眼凡胎也难发现。”
“我在长安看了那么多幻术表演,从未见过像她那样的神通奇技,想来杀人对她来说也不过轻而易举。”
“你们怎知果儿一定是逃了?”
“那位娘子应当还在塔里。”
粉衣少年郎和薛和沾异口同声,两人闻声对视一眼,粉衣少年的视线扫过对方身上刺目的绯色官袍,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一旁被衙役搀着的锦衣男子指着粉衣少年郎大骂:“兀那小贼!偷了老子的财物,竟然还敢帮着杀人犯说话,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伙的!”
提到偷窃一事,粉衣少年郎顿时理亏,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远离薛和沾和那几个衙役,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开,眼神不住地往塔上瞟去。
人命案当前,薛和沾也无心处理一个毛贼,于是招呼两名衙役:“你们随我入塔中查看。”
随后又指了几名衙役:“你等在此维持秩序,看守尸体。”
薛和沾安排完,便要带着两名衙役入塔。
那员外郎却忍不住拦住了他:“薛少卿,那幻术师虽只是个小娘子,但幻术却是一绝,若她真是凶手,只怕手段不凡,薛少卿不妨多带几个人……”
薛和沾拱手:“多谢张员外关心,薛某自幼习武,不惧歹人。”
员外郎闻言一顿,猛地想起关于薛和沾的另一个传闻——此人不仅神智,还有神力,八岁时便已力能扛鼎!
虽觉得这样的描述与眼前之人如玉的气质格格不入,员外郎却还是讪讪然住了嘴。
薛和沾不再多言,带着两名衙役便进入了慈恩寺塔。
两名衙役听了员外郎的话,想要走在薛和沾前面打头阵,却被他拦在了身后:“本少卿要第一时间查看现场。”
闻言,两名衙役不再冒进,只警觉地跟在薛和沾身后。
踏上第九层台阶之时,薛和沾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墙。
薛和沾抬手,示意衙役们止步,自己放轻了脚步快速上了九楼。
然而薛和沾刚在九楼入口处露出头去,迎面便撞上“一朵红云”,一个身穿桃粉色长袍的少女轻盈地“飞落”在他头顶,竟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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