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命大,我们走。”
另一头儿,五狗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一打滑摔倒再没醒来。
这番变故,沈家人自是不知。
他们休息一夜之后,没像往常天刚亮就启程,而是由沈淮到租车行找来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壮车夫护送。
且安安生生吃了顿早饭后,静等官差押着龙三虎四离开,才出发。
靠近西门时,沈灵竹突然想起一事,“大哥,大伯母说的大车店在哪儿?”
“前面马上到了。”他们租的车不带车厢,沈先竺指给她看时,沈灵竹望见街边一家店面前,停有几辆装满货的车。
这时,前一辆车上的大伯快步走来,交代三兄妹下车照看好胡氏后,迅速进了大车店。
然而不过片刻,沈淮就拿着封信急步回来,“店家说族叔年岁大,不久前摔伤,早已归家荣养。
我们托商队带给族叔的信,店家说一时还没找到人送去。
二弟,二弟根本就没有收到信。”
胡氏接过信,当初一朝抄家,四邻难靠。
好容易找到个商队敢帮他们送信,可人家要在大滶店南下不往西边顺县走。
所以老爷才又套上一封给大车店的族叔,恳请他收到后将里边的信转到村里。
不成想,信最终又转回自家手里。
“怪道二叔没有接我们。”沈先竺心里感叹,托人送信没有驿站稳妥,但他家的信目前放到驿站也送不出。
沈灵竹想张口说老家抄家后就该进京探听,但师姐先一步按住她不许她说话。
“走吧,离京不到五百里,有心的话早该半路碰上。”胡氏收回信,淡淡的说道。
沈淮父子对视一眼,不好在街上说什么,于是挥手让青壮车夫继续前行。
三兄妹又坐回后一辆车,沈灵竹有意活跃气氛,于是出了西门说道:“还是骡车稳当,两边挡板高不会蹭到轮子。
大哥,那头驴屠户收走多少钱?
还有原来的车,大伯也转卖了?”
但她刚一问完,骡车猛的一停导致车身不稳,沈先竺火速横在车尾,以免两人滑下去,“怎么回事?”
师姐沈妙竹则抱住她的手以免再次受伤。
“没受伤吧?”前一辆上的大伯也飞奔而至。
话音刚落,青壮车夫已经拎着个小乞儿走来,“沈老爷,是这个孩子故意摔在车前,都是讨钱的老技量。”
“没受伤的话,送他几个铜子买吃食。”沈淮见对方和小竹子差不多高低,但瘦的很,一身褴褛让人不忍直视。
小乞儿被松开后不接沈先竺的钱,反而指着沈灵竹说:“昨天你扁担使的厉害,想不想抓住另外的人?”
“想!”沈灵竹立刻明白他所指,蹭蹭跟着兄姐下车要与他细说。
但大伯沈淮却按住小乞儿,“你不怕没抓到他们抢走你?”
“拍花子的不要。”小乞儿甩甩乱篷篷的头发,飞舞的碎草和酸臭,竟是把沈淮逼退两步。
沈灵竹三个也同时后退,委实是他们站在大伯身后,不得不退。
小乞儿停下动作,“愿意去就跟我走。”说完,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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