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均想也没想地回答,“我的娘子,永远是你一个人。”
胡翘翘眨巴了下眼,突然,眼泪涌得更厉害了。
“相公——”
她将脸贴在了他的肩上。
很快,陈子均感觉到肩头湿湿的、热热的。
“怎么反而越哭越来劲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娘子乖,别哭了,明天起来眼睛要肿了。”
过了会儿,胡翘翘终于慢慢止住眼泪,抬起手,圈住他脖子,娇软软地说,“相公,明天我们真的去市集买鸡吗?”
“嗯,”陈子均微微一笑,“明日正好休沐,我们去市集逛逛,你也好久没出门了。”
休沐便是私塾休息的时候,一般是隔九休一,相当于一个月有三天的休沐。这三天的时间,陈子均都能自由支配。
一听这话,胡翘翘便脸现憧憬,接着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嗫嚅。
陈子均窥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她垂着眸,指尖儿在他胸口上轻轻画圈,“可不可以再买几只小鸡呀?”
陈子均失笑,“怎么突然又想买小鸡了?”
“大鸡贵嘛,买小鸡我们自己养,可以省点银钱,待它们长大之后,还能想吃就吃。”她小声说。
陈子均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之前买过的小鸡,何时等到过它们长大?不是没多久就被你偷吃了吗?”
胡翘翘顿时涨红了脸,眼神忽闪,软软地狡辩道,“不是、不是我啦,是黄鼠狼偷的……”
陈子均忍着笑,“会撒谎的娘子不可爱。”
胡翘翘顿时不安起来。
怎么办,再不承认下去,万一相公觉得自己不可爱就不好啦。
她的眼珠子左右转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地开了口。
“好、好吧……是我吃的,”她又红着脸,用一种发誓赌咒般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但人家向相公保证,这次买了小鸡,一定好好养大……”
陈子均的唇角弯得更高了,“还是不行。”
“……”
漂亮的小脸直接耷拉下来。
如果头顶有耳朵,估计也跟着垂了。
“你忘了吗?再过两三个月,我们就要离开这儿,去省城了,”陈子均笑了,捏捏她沮丧的脸蛋儿,“到时候养到一半也不能带走,太麻烦了。”
“对呀,我要和相公去省城啦!”胡翘翘的目光一下亮了,搂住他脖子,仰着脑袋望向他,喜孜孜地问,“相公,省城一定很大很漂亮,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吧?”
“那是自然。”
“是不是还有很多衣服铺子,水粉胭脂店?”
“满街都是。”
“有戏班子?”
“嗯,还有杂耍的。”
“卖糖人的呢?”
“有啊,”陈子均慢条斯理地捋着她的头发,如数家珍,“而且,不光有卖糖人的,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卖栗子糕、桂花糕、豌豆黄,花生糖、麦芽糖、打卤面、烤鸭、烤乳猪……”
胡翘翘听得双目发直,一双耳朵竖起,毛绒绒的大尾巴也从裙摆下钻了出来,来回摆动。
“哇——”
光是听着名字,都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啦!
“……”陈子均挑眉看着她,“但在出发之前,你一定要能学会随时随地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好,否则,我就不带你去省城,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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