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狐疑地问道:“你不是用酒精兑出来的吧?”
马宝悲愤地说道:“臣是那样的人吗?”
朱由检嗤笑道:“不知道谁的酒精总是莫名挥发。”
“酒精易挥发,臣有什么办法?”马宝委屈地说道:“这次盖子又没拧紧,没了。”
酒精易挥发,其实大家并不太理解什么是挥发,却没影响他们利用挥发的特性。
军中禁酒,但是酒精挥发进肚子里,那也是无可奈何,哪怕被打板子关禁闭。
朱由检接过酒壶抿了一口,道:“每人一口,别弄多了,到时候受伤了没得用,死了岂不是冤的慌。”
“陛下放心,臣等晓得厉害。”马宝抢过皇帝手里的酒壶抿了一口,递给白文选,问道:“陛下,臣着实不理解怎么就把巨野给烧了,请陛下教教臣。”
“白文选,你说。”朱由检给了白文选机会,好让他和马宝等人亲近亲近。
“陛下智计无双,即便太子殿下听了,也得甘拜下风。”
白文选先挠了挠皇帝的痒处。
皇帝就好这一口,不由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冰雪覆盖,鸟雀难以觅食,因此我等能够捕获,这也是鸟雀飞入巨野城里的原因。
鸟为食亡嘛。
粮仓大家都是见过的,不管怎么严整,附近总有洒落的粮食,尤其吸引鸟雀前往,就算飞不进去,屋顶肯定是能飞到的。”
郑遵谦忍不住问道:“屋顶有积雪覆盖,区区香头如何引得燃?”
“你看各家各户屋顶上可有积雪?”白文选反问道。
“确实没有。”郑遵谦一拍脑门,道:“为了保证屋顶不被压塌,军民都会清理积雪,晒了几个太阳,很快便干了。
在曹县时,大军每日开铳放炮,鸟雀已经习惯,到了巨野并不惊惧,高,实在是高。”
“不止如此。”马宝补充道:“建虏见陛下孤军深入,必然想着擒杀立功,因此全部注意力都在城外而疏忽城内,待火头冒起,已经来不及扑灭了。”
“天时与人心,拿捏的稳稳当当,所谓用兵如神不过如此。”潘独鳌由衷地叹道:“想当初陛下令罪兵营捕捉鸟雀,臣还以为陛下乃是贪图口腹之欲,实在是肤浅。”
“若陛下登基之初即亲征……”阮善长及时闭上了嘴巴。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眼力见。
马宝转移了话题,道:“太子曾言,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如今陛下亲征,打的建虏焦头烂额,恢复天下只在早晚。”
“确实。”郑遵谦点头道:“巨野被焚,建虏即便不甘心反扑,亦难持久,此战已经胜了一半。”
“可以说胜了九成,区区闯贼,不值一提。”马宝说道。
皇帝听着爱将们你一言我一语,笑呵呵地不说话。
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才不会告诉他们这一招早有人用过了,不足为奇。
吃饱喝足,城外的朝兵也回了城。
朝兵统领在亲卫监视下到了皇帝面前,纳头便拜。
“外臣前朝天使金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堉?”朱由检坐直身体,道:“抬起头来?”
“外臣遵旨。”金堉抬起头来。
朱由检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庞,叹道:“却不想在中原腹地见到了卿。”
金堉重新低下头,道:“外臣有罪,却也是受逼无奈。”
崇祯九年,金堉奉朝王李倧令出使大明,主要是求大明出售硝与硫磺,奈何当时大明境况不好,没有出售,而朝鲜正被建虏蹂躏,他无法回国,逗留了许久。
金堉也是最后一位朝天使,从他以后,朝鲜臣服建虏,再未朝贡。
金堉低着头说道:“外臣回国后上奏大王,言天朝朝士之贪风日甚,宦官之骄横莫制,以此见之,中朝亦不固矣。且内贼蜂起,虽无窟穴,而聚散无常,可为腹心之疾矣。
去年,建虏入关,果真应验,本以为虏夷将长驱直入,却不想听闻陛下神武,今日一战,可见天命犹存,大事尚有可为。”
别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金堉低着头,很是忐忑不安。
皇帝懒得问。
小国,实力不济,还任凭大爹安排?
没有挣扎的余地。
朱由检问道:“卿麾下六千众,何去何从?”
金堉拜道:“虏夷待臣等不如牛马,南下者五万,如今仅剩两万余,臣请陛下怜悯,收留臣等,臣等愿与虏夷死战。”
“尔等羸弱不堪,无法使用。”朱由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马上就要开始机动作战,就朝兵那风吹就倒的模样,跟着跑就是找死。
却也不好留给建虏。
朱由检说道:“巨野城尚可据守,卿据守之,待建虏撤军后,缓缓南行,再以安置。此战缴获器械兵甲粮草皆留下。”
“臣叩谢陛下隆恩。”金堉真心实意地说道。
如果建虏攻城,那就死战到底,省得又去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卿收拢军兵进城吧。”朱由检起身,拍了拍屁股,道:“传令全军,准备出发。”
算算时间,多尔衮应该收到了消息,肯定要调兵遣将来打,这其中有的是战机,需要皇帝去抓。
机动作战才是骑兵的精髓,皇帝表示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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