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般没人管。
不一刻,各衙名册与请假本取了过来。
唯有江都县丞王志瑞做了记录,理由是出城劝耕,余者踪迹不明。
“去寻找王志瑞,看他在做甚么。”皇帝再次吩咐。
缇骑飞奔而去。
朱由检环顾诸人,道:“朕进城后,见街道两侧豪宅大院鳞次栉比,有几间规模甚至超过了九重,谁能解释缘由?”
“臣失察,有罪。”秦准下意识地说道。
他是管盐,但不代表就能免责。
历朝历代的官都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人,不属于职权的也有监察弹劾之责。
“隐瞒包庇,同罪。”朱由检冷冷地说道:“来人,即刻查封僭越之宅院,拘捕其主以及亲族,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清查各衙卷宗,清理冤假错案,昭告扬州百姓,有冤屈者陈告,朕亲自审理。
检查各大户纳妾情况,凡是违制者,严惩不贷。
清查各家青楼,若有逼良为娼者,罪加一等,凡官员柳宿花眠者,依法严办……”
每发出一道旨令,即有一个快骑飞奔而出。
不一刻,皇帝抵达扬州并且亲自受理诉讼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真的假的,皇帝这么闲?”
“估计是假的,从来没有皇帝亲自坐堂审案的。”
“我要去试一试,大不了就是个死!”
大部分人将信将疑,但是有冤屈无处伸的却孤注一掷。
很快,周大郎到了衙门口,跪地喊冤。
“带进来!”朱由检摩拳擦掌,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觉。
这是官瘾犯了,不对,应该说是皇帝瘾,也不对,他本来就是皇帝……马士英感觉有些凌乱。
皇帝可没管那么多,就要享受一下青天大老爷的快感。
有通州的经验,处理扬州没什么问题,但不同于通州主要是兵将的军纪涣散,扬州主要是律法松弛吏治败坏,而且人口多,处理起来很麻烦。
皇帝乐在其中。
毕竟这玩意不用太多的勾心斗角,也没人敢欺骗他,比处理朝政容易太多了。
皇帝感觉很痛快,铁山关的伪军感觉很恐惧。
明军炮船一字排开,还有大量的军兵在登陆。
要完。
铁山关在大清河入海口处,船只可以逆流而上直到济南,这就是朱聿键规划的行军路线。
秋季水浅,大船进不去,但是小船还是没问题的,为了防备明军从河上发动攻击,满达海在这里驻扎了一个营四百兵。
其实从驻兵数量上能看出来,满达海不认为明军会发动进攻。
“南帝退缩南京,山东已成弃子,朱聿键能固守登州就不错了,何至于反击。”满达海喝着小酒,悠哉悠哉地说道。
“大人,如今山东境内只剩登州,如鲠在喉,不可不拔啊。”山东参政张存仁说道。
满达海放下酒碗,道:“胶州以下,本该一鼓作气攻打登州,奈何忽然降雪,朝廷抽调精锐准备南下,为之奈何啊。”
他也想拿下登州,然而情势不允许啊。
到手的功劳飞了,满达海惆怅无比,而在北京城里,豪格正召集诸臣商议大事。
“伪顺欲与大清结盟,联合攻打南国,诸卿以为如何?”豪格问道。
要鼓捣黄这事!
李稼陈思绪飞速运转,却没有合适的理由。
与闯贼联盟,百利而无一害,确实没法反对。
“摄政王。”洪承畴开口说道:“明国杀张献忠灭伪西国收复汉中,气势正盛,若不及时遏制,怕又是长久僵持。
国朝占据北京以来,广施仁义,恢复经济民生,然而时日尚短,钱粮依旧不足。
反观明国,其地未经战乱,经济发达,且多膏腴之地,其积蓄钱粮必快于国朝,以明国君臣进取之心,必反攻倒算,若不早做打算,只怕难求南宋与大金对峙之局面。”
“此言有理。”范文程说道:“与伪顺结盟,可以抽调大量兵力南下,免于两面作战之苦。”
“摄政王。”李稼陈开口说道:“结盟诸多利好,却有两桩难处。
其一,如何判断伪顺是真心结盟?若国朝大举南下时,其忽然出兵入侵,国朝必吃大亏。
其二,睿亲王一直图谋关中,如何能够令其放弃南下的打算?若是睿亲王不同意与伪顺结盟,此事也只能是一场空谈。”
一听一个不吱声。
第一条好说,伪顺求和是因为明国的压力,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不会轻易背盟,第二条就难搞了。
豪格干掉多尔衮的老相好又将其排挤到山西,两人不说不共戴天,却也势同水火,想让多尔衮听令,真的是难于登天。
豪格知道这事难搞,而且除了李稼陈,别的臣子都讳莫如深,因此只往李稼陈看去。
先生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李稼陈看了眼诸人,再看向豪格。
人多嘴杂,私聊。
行,私聊。
豪格环顾诸人,道:“诸卿回去后仔细想想如何达成盟约。”
“臣告退。”诸人识趣地离开。
都很好奇李稼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却知道这家伙肯定要安排多尔衮,听了或许会有危险。
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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