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斯”真的走了吗?
电梯里,泡泡问薛彬,她从他犹豫的眼神里看出来,黄家人并没有像他说的,全家都去了希腊。
一定是有其他原因,让薛彬对严阵以待,甚至充满期盼的边市长一家,撒了这么严重的谎言。
薛彬权衡了一下,还是陈恳的说:“边小姐,他们真的是去了希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阿迪斯的电话问问。”
边泡泡表现出非常柔弱的样子,为难的说:“不是我不想打电话给他,而是每次电话,他都很快就挂断了,基本也很难跟我说上几句,说实话,我不是不知道,他并不喜欢我,这一点,我像一面镜子一样的清楚。”
说到这里,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司机小王正在门口,等着薛彬通知完边家人,离开宝石酒店。
小王看到边泡泡紧紧的跟随着薛彬,也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薛彬在上车之前,还是停下脚步。
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说一些让她觉得安心和有价值的信息,这个执拗的大小姐,绝对会跟着他坐上车,而且,从他这里,最后获取到阿迪斯的所有行踪的。
薛彬把手放在边泡泡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几乎用一种老父亲对子女说话那样慈爱的语调和神情对她说:
“我相信,阿迪斯对你是有感情的,如果没有,他不会答应爷爷的安排,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总是选择逃避你,那是他心里的想法,就我看来,他一定是有他不可言说的原因,如果你能耐心一点,肯定会找到他心底的秘密。”
薛彬的语气如此笃定,简直让边泡泡恍然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信任的感觉。
他轻轻叹口气,仿佛是一个忧心忡忡的班主任对一个上进好学的学生的鼓励一般。
最后,薛彬拉开车门,非常担心边泡泡在这一阵恍惚中,仍然清醒过来,追着他爬上越野车。
还好,这小妮子瞪着眼睛,站在原地,再一次被薛彬黑衣人一样的记忆消除器闪过眼睛般,努力着回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而脑子里,居然在替许久没有出现的阿迪斯开脱着罪名。
“他只是有点忙,他其实还很爱我,他是我的唯一。”
其实,每一段感情都是有这样催眠的作用的,如果不是对方在催眠自己,那一定是自己在催眠自己,在催眠中,人就会见到想要见到的自己和想要见到的对方,在催眠中,人会放弃一些念头,哪怕那些念头根深蒂固的盘踞在自己心头许久。
边泡泡好一会,才回转心性一般的茫然朝停车场走去。
她必须要找到阿迪斯,把心中那阵难言的感慨,告诉他。
这小子,我是一定要找到你的,哪怕你在月球上!
心中有了这份期许,边泡泡也觉得,他这次不能在所有人面前,承诺他一定会娶她,并不是一件特别出人意料且丢脸的事情。
只有当汽车发动着后,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时。
边泡泡才猛然间发现,自己是唯一的一个,也是在所有边家的亲人面前唯一丢脸的那一个人时,一阵难言的痛苦瞬间的袭来。
将她准确的击倒在地了。
边泡泡猜的并没有错,阿迪斯一家,确实没有按照计划,启程前往希腊。
整个黄家正在陷入更大的危机中,因为阿迪斯的父母从国外回来后,发现阿迪斯已经与他的前妻,也就是周一梅,再次复婚了。
爷爷仿佛对这件事,早就有所准备,并没有因为使自己的病情有所波动,他稳稳的坐在轮椅上,看着黄家的老老少少都身着正装。
大家都是准备要去边家,按照计划与边家的美貌女子们邂逅的。
然后,桌面上四本色彩略有差异的证书,让大家完全停下了脚步。
两本离婚证,两本结婚证。
周一梅和阿迪斯分别跪在那四本证书前。
阿迪斯的父亲是一个高大的威武的北方中国男人,他正在大发雷霆。
“说吧,这是什么情况?”
阿迪斯是一贯的面对压力,绝对会用一言不发来应对的。
周一梅则已经习惯了每次在出现这样情况的时候,所有人都要这样针对她,拿她坐定罪羊的情况,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害怕。
本来,他们两的婚姻,已经以两本离婚证结束了。
但是早上,阿迪斯拉着她,第一时间赶去了民政局,再次领取结婚证。
周一梅甚至觉得,这小子是不是经常以跟别人结婚离婚为自己的乐趣,一次次的做着这件事。
总之,当阿迪斯的父母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
阿迪斯和周一梅已经成为了一对合法夫妻。
而且是在全家人都整装待发之际,把这些盖着红戳子的证书,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这就好像是点燃了阿迪斯父亲这个炸药桶的引线一般的危险。
地震将这个家族彻底覆灭了。
好几个亲戚已经心灰意冷但是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客气的离开了黄家。
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多余的了。
一切都很明了了。
这个孩子并不想为自己的家族牺牲什么。
就像一群秃鹫在盛宴结束后相继起飞离开一样。
黄家就剩几个跟阿迪斯从小一起玩耍长大,对爷爷也有深刻感情的男孩子留下。
他们回到,阿迪斯在受到他父亲责罚的时刻,是需要他们的支持的。
“给我把训子棍拿来!”
阿迪斯父亲命令他的妻子。
“可是……”
阿迪斯的母亲有些犹豫,那是一根尘封了快十年的棍子,自从放在家里,就很少被用来责打阿迪斯。
面对一个190的身高超过自己,体重也超过自己的男人,阿迪斯的父亲决定用这个棍子惩罚擅自结婚又离婚然后又结婚的逆子。
阿迪斯垂着眼帘,身体微微一颤。
他不害怕父亲责罚。
在他人生的整个经历里,父亲的每次回家。
都是一场雷霆万钧的暴风雨。
来得快,去得急。
给他留下一身名叫“教育”的伤痛。
除此之外,不剩其他。
那粗大的棍子,却着实引起了周一梅的本能的恐慌。
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在棍子被高高举起的瞬间。
阿迪斯宿命般闭上眼睛时,却觉得自己被什么死死抱住。
一声低低压抑的啜泣,在耳畔响起。
是周一梅。
她在最后一刻,起身扑到阿迪斯身上。
那死命砸下,带着全家族愤怒和失控的恼火的棍子。
狠狠的落在了周一梅的身上。
连没瞬间反应过来的阿迪斯隔着她,都感受到了那棍子的力量。
沉重的,带着一种死亡的威胁的声音。
阿迪斯想要站起来时,已经有一个身体软绵绵的。
落在了他怀里。
是被打晕死过去的周一梅。
阿迪斯暴怒的父亲愣在了原地,在一旁担心儿子的阿迪斯母亲。
却瞬间松了一口气的想发出感叹。
是多年的素养阻止她发出感叹。
也因为她看见阿迪斯抱起周一梅,在全家的注视下。
奔出了家门。
“薛彬,马上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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