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毡房里,祭祀每摘掉一件身上的装饰和衣服,都要念念有词的一番,仿佛在祈求神的原谅,原谅她借用它的名义安抚凡间的百姓。
当祭祀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模样时,周一梅惊讶的发现,原来她是一个模样和善的中年女人。
一双秀丽的眼睛,炯炯有神,她盘腿坐在周一梅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一声不响的看着她。
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未来是什么样的?”许久,女祭司开口问。
“有很多新鲜的事物。”周一梅思忖良久,这么回答她。
“比如呢?”
“比如一天可以移动两千里地,比如可以在天上飞,比如……大部分人,从没有见过祭祀。”
“这么说,有些地方是进步了,有些确实退步了。”
“为什么是退步?”周一梅不解。
“如果没有祭祀,怎么能知道天的旨意呢?”
“天,天的旨意,到底存在吗?”周一梅小心翼翼的说。
“如果天不存在,我们又是从哪来的呢?”祭祀脸上浮起一个宽容的笑容,好像循循善诱的老师。
“我们,是进化来的吧。”周一梅说完就后悔了,她不知道祭祀是否能听懂这个词。
“进化?”果然,女祭司皱了皱眉头,但是马上又解开了。
“所以,你从比我晚600年的地方来,你进化了吗?”
“我……”周一梅回答不出来,生物课里讲的进化,很难一句两句的解释给女祭司,但是从人的变化,似乎是不太明显。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我的。”周一梅换了个话题,问女祭司。
“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要见到你,就要收你为徒弟,你一再的躲闪,我就知道你还没来,今天你主动来看我……”女祭司的眼睛在马灯下闪烁着幽幽的光,她的脸在奶茶的热气里,看起来忽远忽近宛若仙人。
许久,周一梅都没能睡着,泡泡,方迁,陈公子还有成年阿迪斯的脸,在眼前过电影一样。
在那个世界里,或许她已经死了,泡泡在她身边哭泣,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方迁呆若木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公子匆匆赶到,抱着胳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还有她严厉的父亲和软弱的母亲,他们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们辛辛苦苦养育大的女儿,突然莫名其妙的跳楼自杀了。
还有,还有草原上的英雄,别人眼里的杀人魔王,阿迪斯,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有人恨他要置他于死地,他无言的温情,他踏实而饱满的感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周一梅的脑子里回旋,也许一切会像女祭司的说:
“十天,十天后一切都有了答案,阿迪斯的生命到底能不能挽救,就看你这十天的……进化。”女祭司用了一个周一梅用过的词。
到那个时候,她到底会进化成什么样的,周一梅既期待,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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