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1章 除之以绝后患(1 / 2)李清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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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的白,估摸是跟少爷读书的书童,手上连个茧子也没有,别说是我,就连最瘦的顺子抬手都能把人撂倒。见到我们这帮人,眼睛飞到天上去,家里肯定是当官的,这么瞧不起人。”

李浔又问:“他们给你多少钱?”

陆甲顿了顿。

“四百贯。”

李浔盯着他,像是能把他的心思盯穿,说:“你在撒谎。”

“你们一共一百多人,去掉洒扫的喽啰和妇人,总共有四十二号山匪,如果只是四百贯,绝不够花几十年。”

种彦崖站在李浔身后,手下提着一把长刀,还淌着血。

“是小的记错了,那些官人送来了五百贯……”

李浔没有说话。

陆甲真恨不得昏倒过去。

见到这山匪头目借着病弱,不愿说话的样子。李浔让山寨里的郎中给他倒药,灌的人两眼发直,被呛得咳嗽,又扯动身上对穿的箭伤,血只堪堪止住,又流了出来。

郎中请示过李浔,惴惴不安上针缝牢人皮。

种彦崖那长针在肉里穿过,带着长线,一道道穿进人皮肉里,勒紧打上扣子,也不知这郎中从前到底是屠夫还是大夫。

山匪头目像是砧板上的鱼,抽搐着颤动起来,想要爬起来。种彦崖按住他的肩膀,微微偏过头,不去闻这人的口臭。

陆甲这回连嚎也没力气了。

躺在地上,虚喘着气,抖着嘴唇,好一会才发出声音。

他微弱地求饶:

“官人饶命,官人饶命……小的先前只说了一半,他们的人确实只送来五百贯,但事成之后,他们要再送来五百贯。”

事还没成,他被个灾星用弓弩射穿肚子,五百贯没得到,反而连命都快没了。

陆甲抖着嘴唇。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说:“你们问,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定全都说出来。”

李浔问:“这人什么时候与你们联系的?”

“有四五日了,他们钱给的快,要的也急,说今天下午就要杀人。”

李浔:“下午时队伍里带了个本地的向导,说是可以带着我们走山路,是你的人?”

“那是顺子。”

李浔并不知道顺子长什么样子,但听这人提过一次,可以猜得出,这是他们寨子里的人,还是最瘦弱的一位。

他又问:“你们寨子里一共四十二个壮力,只跟着去了三十出头,剩下的十人也不在寨子里,去了何处?”

山匪头目知无不言。

他说:“我派了十个弟兄,让小乙带着人,提前把那馆驿的人做掉,埋伏在那……”

李浔听出几分,点评道。

“杀人劫财。”

陆甲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脖子扭着发疼,他一时之间不敢动作,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位杀星。

他心里还生出隐约的几分期望,等小乙他们回来,眼前也只不过是有两个人。

十对二。难道还不能把人做掉么?

也不知他这伤能不能好,到时候绑个正经大夫上山给他治病。

李浔又问:“你们要劫杀的是谁?”

山匪瞧着李浔洗过的俊脸,支吾着不敢说话。

李浔又抬起手,压了压他肚子上没拔出的箭头。

山匪嗷的一声嚎出来,他不敢再多支吾,也不敢撒谎,连声说,“是,是让我们杀掉您,杀一个叫李浔的人,说模样生的最俊的那位就是。”

“非但如此。”

李浔瞧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问:

“这人还把我的官职相告予你,指明了前面都是大官,小官都在队伍后面,次序截然,所以你们一开始都往后面冲,前头只是装模作样追一追,是不是?”

山匪连连点头。

李浔心里多少已经有了成算,他手压在砍掉一半的箭杆上,无视山匪头目瞬时间激出的眼泪,牢牢把人按住,问:

“那你说一说,你们约好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就在明晚亥时。”

李浔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看向一旁拿着针线的郎中,又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站着,生怕被他想起来的山匪,颜勇。

轻声说:“你们为我做些事,我可以饶你二人一命。”

他吩咐颜勇:“原来的头目受了重伤,不能离开床塌,如今之后,你就暂代当家。明日去见那人。”

忽略掉颜勇脸上一瞬间绽开的笑容。

李浔又看向郎中,“你去为他熬药,若缺什么东西,就从账房那支,药味越重越好。”

他嘱咐了一遍。

“要记着,李浔已经死了。你们要拿剩下的五百贯钱。”

“是……”

“小人一定记牢。”

等这两人去做事,人都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一个气若游丝,战战兢兢心里害怕的前头领,李浔堵住他的耳朵,又用麻袋套紧他的脑袋,避的远一些。

才与种彦崖说话。

种彦崖问:“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要杀你。”

他如今才知,这些山匪居然是别人派来的,李浔瞧着并不惊讶,定然也是一早知情。

“这应该是蔡攸派人做的,至于他派了谁去做,还未曾查到。”李浔思索着说,“不过竟然那般巧,今日下午便有山匪,早上就有人病重,留在上一处馆驿,奇怪。”

李浔不相信巧合。

王录事病的很重,他回想着王录事从前说的话,只觉得奇怪。

“鸿胪寺是清水衙门,连这种地方也染了京党的人。”种彦崖并没有问起,蔡攸为什么想要派人做掉李浔这种话。

左右也问不出什么,何必自找烦恼。

想起李浔从前在蔡攸引荐下做事,最近两个月好像确实不时常拜访太师府,起初种彦崖还当是蹴鞠大赛结束,没有什么拜访的由头,现在想来,原来是早早就有了罅隙。

“你说自己死了,等那下人过来送钱,可是想要瓮中捉鳖把人拿下?”

李浔露出微笑。

“知我者,彦崖也。”

种彦崖才想起来一事,声音低了低:“你的伤,要不要紧?”

李浔才想起还被砍了一刀,疼久了发麻发木,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见血已经止住了,才解下外面的衣裳,卷起里面的中衣,见到血已经浸染了素色的衣裳。

瞧见一道狰狞伤口,皱起眉,拿起刚解下的酒壶。

在这山贼头目的屋里摸出个杯盏,倒了一些酒水,小心翼翼地淋湿帕子。房间内飘来一阵酒香,还有轻轻的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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