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将风波平息一些,不至于让局势混乱,
俞都督,您看下官的法子如何?”
俞通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迈步走出了房舍,透过围栏看向院中死寂无比的诸多商队,呼吸愈发急促。
“冯大人,京中最近发生了什么想来你也知道,
如此时候,本督的儿子被杀,很难不让本督多想。
而本督的诸多对手,想来冯大人也知道是什么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试问,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会留下如此明显破绽吗?
十几个人跟随商队而来,而后在夜里逃窜,
冯大人觉得,那些人都是傻子?”
冯克昭脸色一僵,这也是他最怀疑的一点,
太明显了,手法太粗糙了,
以至于他也不相信案件如此简单。
深吸了一口气,冯克昭装作没有听到俞通渊暗中之意,沉声道:
“俞都督,既然有了线索,就应当先追查线索才是。”
俞通渊撇了他一眼,也没有过于为难,沉声道:
“我的人去追查那逃窜的十余人,你的人要将这院中的商队好好查一遍,查完了之后才能放人走!”
冯克昭一听,悄悄松了口气,
“俞都督,就如你所言,至于贵公子的尸身,等刑部之人到来后,一并勘验,如何。”
俞通渊似是不想再说话,轻轻挥了挥手,
有些落寞地坐到一旁,眼神空洞
他在搜索这些日子得罪的人,后来他发现,太多了
此时,驿站外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驿站内,众人的心情也如同这阴沉的天空一般,沉重而压抑。
不多时,驿站外马蹄声如雷,
一百名身着水师服饰的军卒策马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个面容冷峻的百户。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俞通渊面前,抱拳道:
“大人,末将奉命前来,定当全力追查凶手下落!”
俞通渊微微抬起头,挥了挥手,一旁的军卒就将勘验的文书送了上去。
俞通渊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务必找到他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百户应了一声,起身大手一挥。
一百水师军卒分成数队,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与此同时,驿站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驿站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刑部右侍郎凌汉缓步走出。
他身着一袭绯色官服,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几分恼怒!
在他身后,跟着几位刑部官员,还有身着素衣的仵作,手中提着各种验尸工具。
凌汉迈步走进驿站,径直来到俞启纶的房间。
冯克昭赶忙迎上前去,拱手道:
“部堂大人,您可算来了。”
凌汉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俞启纶的尸身上,眉头一皱,轻声问道:
“情况如何?”
冯克昭将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凌汉听后,沉思片刻后说道:
“先验尸,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几位仵作走上前去,开始仔细地验尸。
他们先检查了俞启纶双腿的伤势,其中一位年长仵作轻声说道:
“大人,这双腿是被重物多次击打所致。
从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表面光滑且垫有软绵,内藏精铁的短棍。”
凌汉点了点头,又看向俞启纶身上的其他伤口,仵作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身上并无其他明显外伤,不过.”
他顿了顿,指着俞启纶有些发黑的伤口,以及瘀青的脸庞,轻声道:
“死者不仅被打断双腿,而且还被下毒,下毒之处就是伤口断裂之处,这里的颜色要比脸颊与手掌深许多。”
凌汉目光一凝,问道:
“能确定是什么毒吗?”
仵作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需要进一步勘验,还要将尸体带回衙门。”
这时,另一位仵作检查完杨伯的尸体,走过来禀报道:
“大人,老者是被匕首所杀,
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凶手手法娴熟,最先捅刺的是胸前,
伤口共有六处,刀刀命中要害,已经达到了致死条件。
至于脖子上这一刀小人推测要么是补刀,要么是让其噤声
而且,有件事十分古怪。”
“什么事?”
“在老者的伤口中同样发现了毒药,但并未明显扩散,
这表示.
在用毒之前,老者已经死了或者将死,血液并没有带着毒流至全身。
而且,老者脖颈伤口的内部血肉,有二次切割的痕迹,
说明是两把刀在同一个伤口来两次。
根据用毒的情况来看,
小人推测,可能是两人分别行凶,一人杀了年轻人后,再来确认老者死伤,保险起见又用带毒的匕首补刀。”
凌汉皱着眉头,发问:
“你是说杀俞启纶的凶手是用带毒的匕首,
而杀随从的人用的是没有毒的匕首?”
“回禀大人,应当如此。”
话音一落,凌汉与冯克昭对视一眼,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若真是如此,那来人就是奔着要俞启纶的命来的,
凶手狠辣、凶器带毒、目标明确,怎么看都是仇杀。
凌汉深吸了一口气,在房间内踱步思索。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对冯克昭说道:
“冯大人,从验尸结果来看,这起案件并不简单。
凶手既用短棍打断俞公子的双腿,又下毒,还杀死老仆,手段残忍且目的明确,
根据现场推断,当时至少有五人在屋里。
若逃跑的十几人都是凶手,那就说明这是一个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凶杀案,甚至是仇杀案。”
冯克昭听懂了凌汉的意思,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部堂大人,您是说.”
他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
“俞都督得罪人了?”
凌汉脸色平静,没有回答。
他不仅知道俞通渊得罪人了,还知道俞通渊得罪的是谁。
偏偏这些人都有做这件事的能力。
“京府继续勘验现场,刑部会派人协作。”
“是。”冯克昭拱了拱手。
做完这些,凌汉接过仵作的验尸文书,走出房舍,来到俞通渊身旁,沉声道:
“俞都督,这是俞启纶以及随从的验尸结果,
其中有刑部、京府对于案件的推测,
更加详细的,还要将贵公子、随从的尸身运回京城,才能继续勘验。”
俞通渊接过文书,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不再去关注,他努力平复心绪,沉声道:
“凌大人,前些日子刘子贤之事,陆云逸在背后发力了吗?”
凌汉眼神只是略微有一些波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静回答:
“没有,是刘思礼左右奔走。”
“多谢。”
俞通渊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他猛地一挥袖袍,冷声道:
“将尸身带上,回府!”
凌汉看着俞通渊一行人离开,脸上褶皱更加幽深,神情十分疲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京府冯克昭走了上来,轻声道:
“大人,这.尸身没了,京府还查吗?”
“不用查了,将下面的人查完就放行吧,此事与你们没有关系。”
冯克昭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躬身:
“多谢凌大人,下官这就去安排。”
“嗯清查完的名单送呈刑部一份。”
“是!”
冯克昭匆匆走开,凌汉站在围栏后,看着天色愈发阴沉,狂风呼啸。
不一会儿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打在驿站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驿站内的气氛也愈发压抑。
在场之人都知道,这等事情背后,
必然隐藏着更大的算计、阴谋,不是他们这等人可以参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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