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做为涿郡治所,一应大权都被郡里拿去,附郭县令日子本身就难过,更不要说附郭县尉了。
身为涿县县尉,手中没有兵马,干的却是贼捕掾的差事,所以剩下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搜刮钱财上面。
妻弟张雱私下把控涿县市集搜刮的钱财,张雱自己其实只拿了二成,五成被各级官吏分润,足足有三成进入高越的口袋。
想到这里高越咬牙切齿道:“私造甲胄的正是楼桑刘备,现在随我前往县衙,否则格杀勿论。”
“哦?既然有人检举,那就得抓贼抓脏,不知道我刘备私造的甲胄在哪里?”
面对刘备的质问,高越指着刘氏少年们使用的箕斗,恶狠狠道:“这些就是你私造的甲胄。”
刘备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诸位乡亲父老,你们可能见过这般模样的甲胄?”
楼桑子弟们早就将身上的箕斗全都解开装在一起,一堆堆在旁边,更像是在市集上售卖的农具。
高越面色愈发冰冷:“可笑不可笑,不是你楼桑刘备说了算不算的,而是我这个县尉说了才算。”
高越心中知道自己的指控可笑,只是他被即将失去掌控涿县市集逼急了,企图先网罗罪名先把刘备抓起来,作为与楼桑刘氏讨价还价的手段。
刘昕在一旁冷笑:“高县尉,张狗儿昨日挑衅楼桑刘氏在前,县尉今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敢问涿县父老心中服不服?”
“我等当然不服!”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暴喝回应。
刘昕扭头一看,原来是小胖子张飞的父亲张屠户。
看样子张屠户在涿县市集颇有威望,引来不少人跟着一起大喊不服。
“高县尉公器私用,我们涿县父老绝不信服!”
“高县尉为妻弟出头,竟然如此诬陷我们涿县少年俊杰,我们不服。”
简雍、牵招也趁机在人群中大声嚷嚷,带动上百人一起大声高呼不服。
眼看有人带头,周围聚集过来的上千人也纷纷大声呼喊起来,尤其是以那些市集的商贩、百姓情绪最为激动,还有人趁乱丢烂菜叶。
跟在县尉高越身后的十几名县吏,此刻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刘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在涿县能引动那么大的声势,一时间吓得纷纷后退。
高越身为县尉,借着张狗儿在市集作威作福数年,此时面对群情汹涌,居然被吓住了,足以证明色厉内荏。
就在县尉高越等人骑虎难下时,周围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却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郡中小吏走了进来。
此人身形高大,容貌俊美,眉宇飞扬,眼中之色颇有神采。
明明只是一位小吏装束,气质却颇有世家风范,连县尉高越这个河间高氏子弟都被比了下去。
此人环视场中,眉头一皱,大声道:“高县尉,今日市集之事郡守已经知晓,纵容游侠恶少年搜掠民财、残虐百姓,居然是你家妻弟。
郡守命你速速前往郡守署衙,陈县令、任县丞早就已经过去了,你还是想想如何跟郡守解释吧。”
“阿雍兄长,可知道此人是谁?”
看到县尉高越带着十几名县吏灰溜溜离去,刘昕心中疑惑,涿县什么时候有这么出众的一位年轻俊杰?
简雍低声解释道:“此人名叫公孙瓒,辽西公孙氏的子弟,上个月底才来郡中入值,颇受咱们侯太守喜爱,听说太守有意将爱女嫁给他呢。”
“公孙瓒?”
刘昕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不就是刘备历史上的老大哥么?
今年刘备十四岁,公孙瓒十八岁,相差三岁多,却是一见如故,言谈甚欢。
“阿备,你既然唤我一声大兄,便是自家兄弟!”
公孙瓒形容俊美,神采飞扬,声音洪亮,说话很有亲切感,还远不是日后那个凌厉孤傲的白马将军。
刘备也连连笑着点头:“我也没想到元起族叔跟候太守有旧,既然候太守安排大兄日后负责涿县市集,我也跟大兄保证一年内税收至少翻倍。”
公孙瓒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跟刘备继续深聊,反而转身看向刘昕,点头笑道:
“这位便是阿昕贤弟吧?真是钟灵毓秀的俊逸少年,侯太守让我谢谢你献给他的秘方,三年内涿县市集必由楼桑刘氏经营,绝无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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