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喧嚣,行人熙攘,马蹄声与叫卖声交织,烟火气弥漫。
京兆府外挤满了看客。纷纷伸长脖子往里头瞧。
“诶呦,那曹伯公真在里头?”
“可不是,凶悍极了。将继母继弟绑着过来的。这案子是贺御史接手的,御史台不设衙门,就在此升堂了。贺御史还是得了消息匆匆从刑场来的。”
“不等贺御史审问走流程,那曹伯公就把认罪书掏出来了,上头还按了曹家那些人的手印。”
人群你一言我一嘴。
“那也不能怪曹伯公不念旧情,虽说他是男人,出了那档子事不算吃亏,可被家里人这般算计,也是嘴里含着只死苍蝇,吐不出来。”
“就是可怜那曹二夫人,嫁了这般的人家,还被这般糟践。”
里头的贺诩然就……
这是他审的最快的案件,别说舒家人还没到,前来指认。他才坐下就已经结束了。
得了消息曹家族老,此刻带着其余长辈,面色铁青闯入曹家。
“这不肖子孙!”
曹家族老白发苍苍,可人很是精神,他目光如炬,手里的拐杖重重敲打地面。
“这不肖子孙!”
他喘了口粗气,对着强撑着起来见他们的曹老夫人道。
“我要是你,早就家法惩治,一棒子把他腿打折了。哪里能容得了他这般胡闹。”
曹老夫人面色晦暗,很是不安。
这种不安,比听到曹谦不再管曹家后,还剧烈。
可她说不出这是什么。
曹家族老气势很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能不清楚?
他都嫌丢脸!
他甚至更恶毒。
“这是家丑!!懂事的早就帮着盖上遮羞布。那舒家要闹,由他们闹去。是,贺御史有本事,可有什么好怕的?左右曹家不认。咱们只要在外宣称是那舒家女生性浪荡,背着我们勾引大伯哥,还有脸反咬一口报官,就能把这罪名死死钉在她身上。”
“是非黑白有那么重要吗?”
“她是女子,便是寻常深闺简出,安守本分,可那舒氏容貌不俗,只要咱们放出点口风,这闲言碎语便少不了。”
“舒家,贺诩然那些人还能掀出什么浪来?”
“她要是受不了,寻短见自尽,那就一了百了,愈发省事!”
曹族老啐了一口。
“偏你家曹伯公有本事!我就没见过似他这般将把柄双手送上的!对继母二弟这般心狠手辣,不管不顾,弄的人尽皆知!让曹家的声誉一落千丈!”
“好了,好了,你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
边上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者,拉了一下他的衣摆。
“这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那边会如何判决。不过,曹谦今日这般,待他回来,咱们几个老骨头好好教训他。”
他嘴里说的教训,可也不过是长长威严罢了。
毕竟曹姓里头,最有本事的孩子就是曹谦了。
即便窝火,往后还得靠着他呢。
就在这时,守在衙门那边的家仆跑了回来,一路上都不敢歇,额间累的都是汗。
他顾不得规矩,不得通报就匆匆入内,过门坎时被绊了一脚,重重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
一直闷不吭声的曹老夫人终于起身急问。
“裁决如何?”
“快说!”
家仆顾不上疼。
“不是贺大人裁决的。”
“咱们伯爷一入公堂就说律法不够全面,往前案例倒也有,但都是偏向男人。刑罚并不严厉。男方家里随便撒些钱财,赔个罪吃几板子。也就是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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