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看出来元法僧再犹豫,于是说道:“再说了,如今安乐王正向徐州进发,守卫徐州之事非你不可了。”
元法僧大吃一惊,说道:“原来陈将军知道北魏贼子来攻徐州之事。”
“哈哈,陈某虽然愚笨,但安郡公这几日在彭城搞得动静太大了,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元法僧这才正视起陈庆之了,跪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陈将军救在下性命。”
“那我也不跟安郡公绕圈子了,我已向圣上求援,圣上的诏书后日就到。但我想元公也知道行军之事绝不可能如此之快,所以这段时间只能仰仗安郡公了。”
元法僧连连摆手说道:“陈将军,老夫已经年过花甲,实在带不动兵了,更何况这徐州除了彭城的兵以外,其余各郡的兵马都由各郡的郡守掌管。此时北魏来袭,老夫也不敢说一定能调动得起兵马呀!”
“老将军不要谦虚了,此时应是同舟共济之时。北魏之兵来的突然,我等怕是躲不过这次的祸乱,还请将军早日备战。”陈庆之说完,便自顾自的斟起酒来,让元法僧慢慢思考。
元法僧思前想后,终于做了决定,他起身拱手说道:“陈将军,既然如此,老夫还要整顿军务,不便奉陪。对了,还请萧将军与我一同前往,为此次战事早做打算。”
萧睿看元法僧终于愿意领兵相助,笑着说道:“愿听安郡公差遣。”
此时,已入深夜。陈庆之端着酒杯慢慢踱步来到了帐外。
军营之内,军士们纷纷在篝火旁嬉笑打闹,宋景休也加入其中连连叫嚣着。陈庆之忽然觉得这几日过的恍如隔世,十八年来,陈庆之除了下棋以外就没有什么动脑筋的,不过浑浑噩噩而已。但这几日,陈庆之的思虑几乎没有断过。虽然有些累,但倒也挺有趣。
他抬头看去,今日为本月上旬,一轮残月挂在高空。看着皎洁的月色,陈庆之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了一个人,流云姑娘的眼眸也是如此撩人心怀吧!陈庆之想到了流云姑娘那日的琴瑟之音不觉有些怀恋,但又不得苦涩的笑笑后打消了念头。
“我与她云泥之别,就算她沦落风尘,也不该与我这庶族的贱民有所联系吧!”陈庆之失了赏月的兴致,转身回帐。
接下来的两日里,元法僧与萧睿辗转徐州各郡,收编士兵备战。而陈庆之依然在帐中无所事事,宋景休也乐的清闲,天天在彭城内游荡。
到了第四日的深夜,一匹快骑踏入了陈庆之的军营。来的驿卒手持黄色诏书,骑着西域的大宛宝马直直的闯入军营。士兵们看着驿卒的打扮便知道是负责军报传递的燕行使,连忙通知陈庆之。此人滚下马来便直接昏迷了过去,陈庆之命人将其扶起来救治,然后拿起诏书进帐。
陈庆之打开诏书在灯下观看。诏书上封他为文德主帅,晋升为宣猛将军,命他速速启程到靖州接应豫章王和两万援兵。
就在这时,宣武将军萧睿也被惊动,闯进帐中,看着陈庆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陈将军,听说圣上的诏书下来了?”
陈庆之将诏书递于萧睿说道:“这便是诏书!”
萧睿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细的看了一番后说道:“萧某在此先恭喜陈将军升为主帅了。”
陈庆之说道:“只是虚名罢了,只是这靖州距徐州城可不近,这几日看来还要依靠安郡公与将军戍守徐州了。”
萧睿胸有成竹的说道:“陈将军请放心,我等已经将军士驻守到了徐州安东郡,安东郡守元显和与元法僧有叔侄之情,所以拥兵万余人相助元法僧。”
陈庆之略感奇怪的说道:“将军为何不将戍守之地设在彭城?安东郡的形式我等并不了解,恐有事变啊!”
“元显和乃元法僧之侄,应该不会如此吧!”
“子云不知,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将军务必遵守。”
“陈将军尽管说,萧某言听计从。”
“让元法僧去戍守安东郡,阁下带着彭城的军士依然戍守彭城,以防事变。将军您的三千人也不要迁入彭城,依旧在城南郊驻扎。”
萧睿觉得陈庆之有些多心了,但依然答应了陈庆之,经过几日的相处,萧睿对陈庆之不感小觑,便说道:“萧某谨遵将军之命,但倘若北魏逆贼进攻,萧某便立刻带兵前去安东郡作战。”
“子云乃迂腐书生,军机大事全凭将军定夺。”陈庆之说道。
第二日清晨,陈庆之带着自己的两千禁军启程,赶往靖州去迎接豫章王萧综。这时,陈庆之为了赶路,已经不再要求坐车。他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向萧睿告别后,便率军向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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