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豫章王萧综立刻有些面红耳赤,他看着威王萧续说道:“右卫将军朱异战功赫赫,这次出征的大任非他不可。”
萧续也反唇相讥道:“哼!笑话,难道萧将军就没有战功了吗?而且萧将军老持稳重,此次伐魏事关重大,只有萧将军能当此重任。”
二位皇子在殿上又吵了起来,群臣们谁都不敢插嘴。所有人都知道皇太子萧统体格羸弱,性格温和懦弱,梁武帝萧衍对他并不喜欢。而且萧统虽是长子,但不是嫡子,他是丁贵妃所生。只是当年萧衍即位时,膝下再无其它子嗣,便将他立为太子。所以所有皇子都对东宫之位有所觊觎,而梁武帝虽然心知肚明,但却态度暧昧。将所有的子嗣都留在身边,不派遣至封地。众皇子自然猜到梁武帝的意思,于是闹得不可开交。
在众皇子中,次子豫章王萧棕与三子威王萧续争斗尤为激烈。萧综虽不是梁武帝的嫡子,但梁武帝却对其十分喜欢,而萧续则是由皇后所生,为萧衍的嫡子。群臣也纷纷投靠二位殿下的门下,豫章王萧综由梁武帝的弟弟川王萧宏支持,而威王萧续则有宰相范云暗中支持。而支持太子的臣子却寥寥无几,多年来只有右丞相沈约忠心耿耿的支持着。
二位皇子的斗争波及全朝,唯一没有参与这场斗争的便只有庆之了。倒不是陈庆之不想参加夺嫡的泥潭,而是所有皇子都看不上他。身为朝奉请,只是一个掌管礼仪的小官,梁武帝也只是想要他在朝中混日子即可,所以没有皇子能够看得上他。倒是太子对他礼遇有加,但太子并不喜欢权争,而且对所有人都礼遇有加,所以陈庆之也懒得依附门户。
陈庆之听着二位皇子的吵闹声渐渐的有些疲倦了,他站在队列中因瞌睡而左摇右摆。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二位皇子依然不依不饶的争吵着。梁武帝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拍案说道:“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在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陈庆之被梁武帝的斥责声吓醒,揉揉眼睛,继续稀里糊涂的站着。梁武帝萧衍也有些疲倦了,不耐烦的说道:“太子呢?也说说该怎么办吧?”
队列之中并没有太子的身影,司礼监忙跪下说道:“启禀陛下,太子一大早便去重远寺参与礼佛去了。”
梁武帝再次拍案说道:“岂有此理,堂堂一国的储君,居然连朝都不上了。等他回来闭门三天。”
沈约连忙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太子今日佛是为陛下您祈安康,望陛下看在太子的一片孝心,不要责怪与他。”
“哼!沈卿你就不要为他再开脱了。这样的储君,让天下知道了,有失民心啊!”
明明是豫章王和威王的吵闹让皇上烦心,皇上却将气全部撒在了太子身上,可见他对太子的不喜。陈庆之暗暗想到,但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上看着群臣说道:“好了,此事就不要再议了,我看北魏未必如卿家所言的那般孱弱,还是先打探清楚,再考虑是否发兵。朕有些累了,退朝吧!”说完,梁武帝便又从侧面而出,转去后宫。
陈庆之看着梁武帝离去的背影,窃喜道:“总算退朝了,该去哪里游玩呢?”
按照朝律,众官员退朝后便要去各府衙进行办公。而有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则再次回家睡个回笼觉,而位阶低的大臣则要开始办公了。但总有一个例外,那便是陈庆之了。陈庆之虽然身为四品小官,但他退朝后便换了便服出去游玩。所有朝臣对此并不介意,一个闲人而已。偶有略感不忿的朝臣向梁武帝状告陈庆之玩忽职守,但梁武帝并不介意,笑笑说道:“他生性如此,喜爱游玩,随他去吧!”于是久而久之,朝臣们也就不再管了。
陈庆之换好便服后,便思考要去哪里鬼混。飞流阁?不行不行,昨天已经去过了,再去人家该翻白眼了。蕴涵楼?也不行。虽说那家妓馆到不嫌弃他,但无奈青楼女子都是些庸脂俗粉,陈庆之天天去也有些厌烦了。思索片刻之后,陈庆之决定今天就不去妓院了,去佛寺玩玩吧!陈庆之虽然对礼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佛寺内清净淡雅,倒是一个下棋的好地方。
陈庆之想着,便来到了街上。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观瞧,果然是此人。于是悄悄的踮起脚走到那少年身边,猛的拍了一把那少年的背。如此突兀的打招呼的方式吓了那少年一跳,旁边也立刻出现了几名带刀的便衣侍卫将那少年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腰挎鸿刀,一看便知是皇上亲卫御林军。
那少年回过头来,看到是陈庆之,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陈兄啊!你吓了我一大跳。”又对旁边的侍卫说道:“是陈兄,你们退下吧。”这位便是梁武帝第五子晋王萧纲,他与太子萧统皆是丁贵妃所生。由于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于是也没有资格参与这场夺嫡之战。
他的性情不似太子萧统那般孱弱,但也不喜欢参与朝政,于是时常混迹于闹市,烟花柳巷之地。由于陈庆之是梁武帝的家臣且也喜欢混迹于烟花柳巷之地,故二人十分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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