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看着棋盘,极其畅快,他已经好久没有能与人玩的这么开心了,虽然对手只是一个小孩。他看着那个孩子,遗憾的说道:“没棋子了,看来咱们俩分不出胜负了。”
孩童看着他说道:“你赢了!”
萧衍看着孩童说道:“还未分出胜负,你为何这样说?”
孩童看着萧衍认真的说道:“虽然没有分出输赢,但我对你的棋路已经有些束手无策,再过十几路,我就会显出败势的。”
萧衍哈哈大笑,看着孩童忽然有了几分喜爱,他的棋艺天下少有人敌,今天却在这儿棋逢对手,这要是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死。于是缓缓说道:“你小小年纪,棋艺就能到如此地步,日后恐怕谁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啊!”
孩童看着眼前的这位公子有些纳闷,会下棋有什么用?此时正是农忙时节,此人不耕田种地,居然陪一个小孩子玩耍。他的穿戴也不同于父母的粗布麻衣,是一种非常细软的绸缎。于是扬起青黄色的小脸问道:“你这么好的天气不去耕田种地,反而在这儿玩耍,不怕到了秋天那些贵族和官府向你收租吗?”
萧衍笑道:“我不怕官府收租,我到怕官府不敢来我家收租呢。”
孩童也笑着说道:“净吹牛,你是没尝过官府的板子。我爹爹去年少交了三斛粮食便被官老爷打了一顿板子,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呢。”
萧衍自幼出生世家,自然无法理解寻常百姓的苛捐杂税,到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不去干活啊?”
孩童的脸上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我自幼重病不断,干不了农活。家里没有余粮养活我,我父母打算等收了麦子,就把我带到庄上卖于庄主为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给庄主的儿子当书童呢。”
萧衍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这些人家哪一个不是家有四五个孩子,有的甚至有十多个孩子。若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无力供养,只能卖于贵族当奴为仆。可即使这样,这些人家能够活下来的子嗣依然少的惊人。劳役,战乱,饥饿,疾病哪一个不能轻易夺人性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萧衍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哀民之艰辛。他看着孩童,忽然想到知音难觅,不如我今日收他为仆,日后也好让他陪我下棋。于是他问道:“孩子,你愿不愿意当我的仆童?”
小孩看着萧衍,忽然明白了这也许就是父母所说的贵族公子吧。于是问道:“我跟随您能干些什么啊?”
“我的穿衣吃饭已有人伺候,你去了之后,什么都不用做,天天陪我下棋吧!怎么样,愿意吗?”
孩童有些吃惊,问道:“就只是陪你下棋?”
萧衍笑道:“当然,你小小年纪便有这样好的棋艺,自然只需陪我下棋即可。”
“嗯,我愿意!”孩童点头说道。他看着眼前这位公子,意识到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萧衍非常高兴,笑道:“哈哈!好好好,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到了傍晚,孩子的父母们回来了,当他们得知有人愿意买他们的小儿子为仆时大喜过望。孩子的父亲看着这位青衣公子的服饰,料定是为贵人,于是连忙跪下说道:“承蒙大人厚爱,既然我的小儿有缘,那就让他跟随大人。希望大人能够恩赐我们夫妻二人,让我们得已糊口。”
萧衍解下腰中的玉佩说道:“这是我萧族的玉佩,你拿着这个去兰陵萧族可以换个万钱,当然你将它拿去大市也可以换个三五千钱。这个够吗?”
孩子的父母看着这个玉佩,他们不知道这玉佩是否真的能值万钱,但这玉佩的成色至少有千钱。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居然能值这么多钱,顿时大喜过望。孩童的母亲也非常高兴,她抱着孩子说道:“你这下跟了贵人,算是要大富大贵了。”夫妻俩没有一丝不舍,这倒也不奇怪。他们已经有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了,实在分不出多余的爱了。
于是,萧衍领着孩子往萧府走。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小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陈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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