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现身的瞬间,就立刻引起了嵩山弟子们的注意。
为首那嵩山弟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冷望向了曲非烟,说道:“你故意胡搅蛮缠,就是为了闹出动静,引来别人注意?小小年纪,心眼倒是挺多的!”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笑道:“不是我心眼多,是你们的眼全都长在了脑门上,没长在别的地方。”见那嵩山弟子眼中厉色一闪,要对她动手。
曲非烟往后退到岳灵珊身后,说道:“岳姐姐,救我!”
曲洋这些年沉迷于音律,武功已经荒废大半。
曲非烟跟在曲洋身边,学习音律的时间远比学习武功的时间长,对付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还行,真对上这些嵩山精锐弟子就远不够看了。
曲非烟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才没有选择直接出手救人,而是故意装成顽童,胡搅蛮缠大喊大叫,想要引起刘府弟子的注意。
但,前院大厅实在太过热闹,刘府弟子本身也不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后堂发生的事情。
那嵩山弟子听见“岳姐姐”三个字,动作一顿,问道:“你是华山派的岳灵珊岳师妹?”
他没有对曲非烟直接动手,就是知道金盆洗手大会鱼龙混杂,不想节外生枝,就更别说是对岳灵珊这个华山派掌门之女了。
岳灵珊说道:“是我。这位师兄如何称呼?可是嵩山派门下?怎的不到厅上坐着,反到这后院当中,将刘师叔的家眷全都抓了起来?”
那嵩山弟子说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奉左盟主号令,看住刘家的眷属,不得放脱一人。岳师妹还是早些回去,莫要插手此……”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一道身影猛地蹿了进来,将一众嵩山弟子和刘府家眷们隔了开。
“令狐冲?!”
万大平面色一变,他从未见过石破天,但这两日却没少听人提起,一眼就认了出来,厉声叫道:“我是奉左盟主之令前来,你们华山派莫不是要违背左盟主的命命!”
岳灵珊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亲如一家。左盟主德高望重,怎么可能让你们来拿刘师叔的家眷?我看你们定然是冒充的!”
万大平可不吃这一套,眼见着岳灵珊是铁了心要插手此事,也不再犹豫,冷笑道:“令狐师弟和岳师妹既然非要如此,我今天只好先得罪了!等日后,再向岳师叔请罪!”
一挥手,众嵩山弟子纷纷拔出宝剑,卯足了劲儿朝着石破天冲了过去。
嵩山派如今是五岳剑派之首,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是五岳盟主,这些嵩山派弟子们也都养成了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性子。
石破天因为田伯光一事声名鹊起,早就惹来了他们的不满。
如今有机会和石破天动手,自然是要给石破天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
但,下一秒。
他们就眼前一花,失去了石破天的身影。
紧接着,手上一轻。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宝剑已经不见。
而与之相应的,是石破天手中多出了八柄长剑。
众嵩山弟子见状,尽皆骇然,面面相觑了片刻,齐刷刷望向了万大平,却是没有了再动手的勇气。
万大平同样也是如此,但他奉命前来,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必然会受罚,只能硬着头皮做最后挣扎:“令狐师兄,我是奉左盟主……”
岳灵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咬死了:“左盟主德高望重,定然不会下达这种命令,你再敢假传盟主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大师兄,我们走。”
万大平嘴巴动了动,但终究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率领众嵩山弟子亦步亦趋地跟着石破天和岳灵珊护着刘府家眷往大厅走去。
另一边,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他们一直在注意着后宅方向,见石破天和岳灵珊将刘府家眷救了下来。
天门道人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手边的茶杯,朝着房顶砸了过去。
砰!
茶杯在真气加持之下,直接将房顶砸出了个大洞,又重重砸在了潜藏在房顶之人身上,破碎开来。
房顶那人不料会有此事,没能躲闪开,“啊”的一声惨叫,直接从破洞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被茶杯碎片割破,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刘正风说到一半的金盆洗手宣言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那人身上的黄衫,瞳孔骤缩,袖中右手不自觉的攥成一团。
但他很快就又松开了手,竭力保持着冷静。
天门道人也认出了这身黄衫,满脸吃惊难以置信道:“你不是魔教的人,你是嵩山派弟子?”
五岳剑派当中,以嵩山实力最强,风头也最盛,一身黄色衣衫在整个江湖上都是独一份。
不仅刘正风、天门道人等人一眼认了出来,其余江湖人士也都认了出来。
吃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吃瓜的兴奋和激动。
这次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只有恒山、华山、泰山三派出席,不见衡山派、嵩山派的身影,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各种猜测不断。
如今,嵩山派以这种方式出场,这热闹就更大了!
岳不群也没想到藏在房顶上的会是嵩山的人,心中一动,目光则扫向了一众宾客。
很快,他就发现这些宾客有不少人神情不对,看样子应该是嵩山派提前安插混进来的。
“抓住刘正风家眷的应该也是嵩山派的人,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岳不群心中念头百转,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只坐在那里,静观其变。
定逸师太就没有这份城府了,大声说道:“上面的那些人还不下来!你们嵩山派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宴席不坐,偏要到房顶喝风!”
大厅安静了片刻。
一道男子的声音从房顶传来:“定逸师太误会了,我们这般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师太既然发话了,我们出来便是!”
说话间,一四十来岁的男子从屋顶跃下,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大师弟大嵩阳手费彬。
紧接着,又有两道身影分别从屋顶东边西边跃下。
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乃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
西首那人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
与此同时,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嵩山弟子参见定逸师太。”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
众江湖人士尽皆大吃一惊,见屋顶上站着的十余人都是一色的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
只是这参与金盆洗手大会的人实在太多,才没有被发觉。
“五岳盟主令到!”
就在这时,四个嵩山弟子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分往两边一站。
一名身材甚高的嵩山弟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手中高举一面缀满了珍珠宝石的五色锦旗,大声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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